惜
地说:」
傻闺女,咱娘俩现在是一根线上的蚂蚱,谁还能蹦跶走不成?生这种闲气,
你要生到啥时候呢?闺女是娘的小棉袄呢,娘也是闺女遮阴儿的树,这是要摽一
辈子的呢,你说是不?不许生气,来,来,笑笑,笑笑。
「巧姨捏了大丽的脸,喜滋滋地逗着。大丽本就是一时的小性儿,见娘好话
也说了,笑脸也赔了,却还有了些不好意思,逐抿嘴一乐。巧姨见闺女终于换了
笑脸,这才放心,又想起了庆生,忍不住又和大丽念叨了起来。大丽问:」
这事儿他咋知道的?大脚婶这也跟他说?「」
哪啊,是他听来的呗。
「」
听来的?「」
可不么,你富贵叔刚好,和你大脚婶那还能闲得住?这不被他一耳朵就听去
了。
「大丽瞪着眼恍然大悟,想想屋里面大脚婶和富贵叔热热乎乎的样子,屋外
边那庆生却竖了耳朵在听,立时便耳热心燥,一抹绯红涌上了脸颊,」
啐「了一口:」
这个现世的玩意儿,这也听得?就不怕长了针眼!「巧姨」
咯咯「地笑,用手指了大丽,却说不出话。大丽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
呀「地一声儿叫了出来,一下子连脖子都红了,脑袋往巧姨怀里没了命地扎
,嘴里叫着」
娘坏,娘坏「。」
好好,是娘不好,是娘不好,行了吧?「巧姨儿再不好拿闺女调侃,忍着笑
把大丽扶起来,突然又伏在大丽耳边说:」
今个庆生厉害呢。
「大丽听娘这么说,立刻又变得羞涩,双手立码捂了耳朵,嘴里嚷嚷着:」
哎呀,娘咋那膈应人呢,啥话都说!「巧姨嬉笑着扒开大丽的手:」
真得真得,不扯谎,这小子跟个活驴似的。
「大丽红着脸推搡着娘,又不安地看着门口,恐怕娘俩的调笑被那屋里的二
丽听见。巧姨压低了声音,却仍是一脸的喜形于色,眉飞色舞地描述着庆生的生
龙活虎。几句话过去,把个大丽弄得更加面红耳赤,却还是听得尽心。昏黄的灯
光均匀的洒在炕上,母女俩嘻嘻笑着窃窃私语,时不时地你推我一下我搡你一把
,哪里还像个娘俩,活脱脱两个新婚燕尔的小媳妇儿在交流着炕上的那点子经验。但是这娘俩千想万想,真的没想到真的让二丽听去了。二丽只是觉得娘偏心大
姐,这阵子总是嘀嘀咕咕的,今天看到娘又和大姐躲在屋里,不知道她们在说什
么,笑得那么开心,就悄悄过来偷听。二丽自然不是傻子,更何况乡下的一些大
姑娘小媳妇聊起骚嗑来根本无所顾忌,所以乡下的女孩子大多很早就知道男女的
那点事情,现在娘个大姐说的正事那时。如果说大姐和庆生哥相好,作那事情还
有情可原,怎么娘也跟庆生哥……大姐好似还很不在乎呢?二丽的心次感到
那么的寒冷,就比当初知道庆生哥跟大姐相好还让她寒心。直到多年以后,大丽
才知道就因为二丽的寒心,才促成了她们的爹娘离婚。×××××××××转眼
暑假到了,大丽已经上高二了,庆生和二丽上了初三,大丽这个高中上的很勉强
,如果当初不是爹坚持,她初中毕业就不上学了。二丽学习比较好,只要将来进
了县一中,上个大学那也就是手拿把攥的事情。别看只是县里的一个中学,却是
个建校百来年的知名学府。就算是现在,那也是省里响当当的名校。仨孩子里头
,白瞎了这个庆生。脑子那是没比,长了毛儿那就是个猴,长个尾巴比狐狸还精
,却咋说也学不进去个啥,坐在教室里就像坐在了火山上,浑身的不得劲儿。别
说大脚了,就算是学校里的老师,看着个这么个东西也只有望洋兴叹的份了,咋
就不走个正道呢?谁都这么说。庆生不服气,当个农民就是不走正道了?我还就
不信呢。」
谁说当个老农就不是正道了?老师是说你不该早早的就不上了,你那脑子,
好好的学习那才是个正道呢。
听不懂人话是咋的?「二丽曾这样教训庆生。这天庆生正在巧姨家瞎聊,听
见大脚在隔壁院里喊:」
庆生!庆生!「庆生答应了一声,却不动。二丽见他和大丽两个吃着饭还眉
来眼去的样子,想到他跟娘也有一腿,心里一阵子来气,桌子底下踢了庆生一下
说:」
你娘叫你呢,咋不动!「庆生嘴里正嚼着一根青黄瓜,含含煳煳地说了一句
啥。巧姨忙站起身走到墙边儿,踩着砖头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