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请怎么知道?
邢愫没有再回消息,也就不知道他把她拉黑了。不过拉黑有什么用呢?她早把他摸透了,他的硬气总是在她后悔之前就荡然无存了。
她才在校门口承认了他,现在又变回以前那副德行了,他气不过,把她微信拉黑了,然后把两张套票送给了健身房的前台。
姥姥看着他吹完头发,还在脸上抹了点脸霜,接着试了四五件衣服,最后在几双鞋前面摇摆不定,表情逐渐凝重。
他坚持了五分钟,再次举手投降,给邢愫回了过去。
废话。
林孽回过来:按揭不行吗?
*
邢愫明白了:那你就把那两张票浪费了?
林孽皱起眉,几乎没有考虑地说道:等着。
他的心肠要有他的东西一半硬,邢愫也早迷途知返,不欺负他了。
那没法退了。
林孽打开备忘录,画了一个长方形,长方形中间写上六千,保存成图片,发给了邢愫。
邢愫本来端起了水杯,看到他这句,又把水杯放下了,换两只手打字:不行。
邢愫看票上写着新馆开放,限量四十张票,说:那你这朋友挺大方的,限量票都送给你。
他一走,房间显得空旷了,姥姥又开始盯着墙上的挂表,一眨眼,林孽这小兔崽子就长到了施琪离开她时的年龄。
他会觉得,这件
那,你去吗?
那我不要了行吗?
邢愫没有再回,微笑着放下了手机,林孽在这时又发过来一条消息,她点开看到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两张海洋馆套票。
我送人了。
你够流氓的。
省的第一天,六点半起床,闭着眼刷牙,刷完洗澡。姥姥给他煮了一碗面,放在桌上,完事坐在阳台,望着墙上的挂表,卷了一根烟卷抽。
林孽很不喜欢汇报行程,从小到大是这样,这次也没告诉姥姥,穿上邢愫昨天快递过来的新鞋,然后打开微信,给邢愫转了五百块钱。
邢愫刚找了个咖啡馆,坐下来,看着滚烫的冒着热气的咖啡,心头火也升腾起来:你不是要来海洋馆?
邢愫突然笑起来,不自觉地摸了摸嘴,回给他:不同意算了,还剩六千,你尽快转给我。
虽然他没坚持住,还是对邢愫妥协了,但嘴硬还是要安排上的,你找我干什么?
多大了?
邢愫知道了:那我回公司了。
她就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忍不住又问:你干吗去?
邢愫也打开了备忘录,画了一张假条,写上两个字不批,然后保存成图片,发给了他。
来?林孽合上书:你不是不去?
嗯。
这是约人的态度?
林孽拿上他昨天排队买的两张新海洋馆的套票,背上健身包,出了门。
林孽从健身房出来,坐公交去了图书馆,刚坐下还没五分钟,邢愫给他打来电话。他没接,邢愫就没有再打过来了。
穿过了吗?
姥姥看着他从浴室出来,光着膀子,下边穿着条宽松的运动裤,吐出一口烟雾:你不是歇了?这么早起来去哪儿?
邢愫。
往往她还没有道歉,他就已经满血复活地出现在了她面前。
我不管你能长这么大?
*
她的烟卷劲头很大,林孽每次闻到都紧皱眉头,所以她从不在他跟前抽。
邢愫结束上午的工作,拿到私人手机,先看了林孽的消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给她转了五百块钱。
你说怎么办?
穿了。
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林孽把书收好,放进包里,把包存到柜台,往外走:你不是在那儿?他出门拦了辆出租车,又说:要没有你在,谁他妈对海洋馆感兴趣。
你别管,去不去?
你别管。
林孽答了她这个问题:不是小女孩。
他没等邢愫回消息,他知道最早也要中午才能有她的回复。
姥姥半靠在摇椅上:那小女孩也回家反省了?
邢愫下午可以腾出那么一点时间,但她想逗他:去不了,请不了假。
邢愫来时没看到林孽,还被太阳晒了半天,其实很烦,听到他这句话,突然就不烦了。
林孽说:别人送了我两张票。
同样的事情,如果是贺晏己,他可能会说:没关系。
你现在海洋馆门口?
用别的还?我也不是不可以。
林孽没答。
林孽也抽烟,但没烟瘾,一般解题解到瓶颈期时会点一根,要不就是心情烦躁点一根。
她知道他什么意思,回过去:那双鞋六千五。
林孽明白了,她就是不想跟他去,不去拉倒!
你票都送人了,还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