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姿势似乎有点难堪,额头上滑落豆大的汗。
梅隐把一只手指探进去,在柔嫩的肠壁上搜刮了一圈,没有发现明显伤口破溃之处。外面那圈嫩肉也长得差不多了,除了一些淡淡的疤痕,没有了血迹。
蜡烛火光有限,其实也看不太清,随着梅隐的手指探得更加深入,阿羡又传来了一声古怪的低吟。
“啊……”
梅隐的动作顿了顿:“疼?”
“不、不是,您、你继续吧……”
“不是疼就好,我给你涂得金创药质地不错,里面的伤也大好了。你再休养个十天左右就能恢复到比受伤前还好的地步。”
“嗯。”阿羡乖巧地点点头,脸上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你人真好,如果换了别的女人恐怕早就不管我的死活了……我还没谢谢你……”
话赶话,梅隐觉得有些好笑,便道:“呵,那你要怎么谢我才行?”
说完这句话后,阿羡一愣。他似乎想的比梅隐更多些。他拿起衣服遮在身前,恢复成坐姿低着头,神情有些难过的样子。白皙的身子在红火的烛光下像一只可口的柿子,令人看了就忍不住想咬一口。
他的头发垂在脸庞,在脸上挥下一大片阴霾,看不清脸上神色。
过了一会,只见他拽着衣服的手微微发抖,期期艾艾地说:“我是一个卖身的男人,除了身子以外一无所有,你若不嫌弃,我亦可以用这具身子谢你。”
“啊、啊?”听闻男人一本正经地说要用身子报答她,梅隐第一次手足无措,愕然道:“你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
阿羡闻言有些激动地抬起头:“你是嫌弃我的身体被很多女人那样子玩过了吗?可是我、我除了这个,别的什么都不会。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没法帮你砍柴生火做饭,甚至出门帮你买个东西都不可以,如果我继续这样吃你的喝你的却什么都不做,你肯定很快就受不了,会把我卖了的。所以,你就让我伺候你吧,我会很多东西,可以让你很舒服……”
他说着,有些难堪的垂泪:“我认真想过了,我这具身子能给那些臭女人玩,为什么不可以给我的恩人玩呢,我这条命是你救的,你想怎么玩都可以,只要你别把我再卖回去伺候那些臭女人,被你玩死我也心甘情愿。”
梅隐听了他这番剖白,十分哑然,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想的。他为什么觉得女人一定会玩他呢,难道就没有好好对待他的可能么?还是说他已经不指望能够遇到好好对待他的女人了?
也难怪,在醉曲坊那种地方长大,他压根就没有见过好女人吧。
这么一想,也就说得通了。他以为梅隐也会向别的女人那样要他这具身子做报答,或者像醉曲坊的女人一样继续玩他。只不过在这里他是一个人的专属玩物,这样的日子也比成为大家的玩物要好,他已经下定决心留在这里,所以才主动跟梅隐提出想要伺候她的要求?
面对这样的情况,梅隐陷入了沉默。
在血雨腥风的江湖上混了这么久,她也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她懂这个江湖的生存法则——没有用的只能是尸体。
想要在一个陌生环境生存下来,最快的就是找到自己的用武之地。这个道理,她懂,阿羡也懂。
如果做慈善,必不是长久之计,交换才是永恒平衡的。
她沉默了一会,看着半赤裸着的阿羡,审视了一番:“你真的打算跟着我了?”
没有悬念的,阿羡点了点头,表情很是诚恳。他也没有办法,如果不找个看起来还不错的女人收留,一定会再被人卖进窑子里去的,他不想回去。
还是那个道理,做私人玩物总比公用玩物好,他虽然没什么文化,但也懂这个道理。
眼前的女人又长得还不错,至少身材均匀,干净整洁,比伺候那群肥肠满肚的大员外们好太多了。
如果他肯把他留在身边,哪怕是做个仆人呢,跟以前那种地狱般的日子比起来,他不在乎身份。
“那你拜我为师吧。”梅隐的声音忽然传来。
“啊?”要拜她为师什么的,这种事情阿羡想都没想过,难道她不要他的身体么?还是说等到把他收为徒弟以后再……
“你拜我为师,我教你读书认字,以后你也能帮得上我的忙。”
一瞬间的功夫,阿羡愣愣地想了很多,唯独没有想过她原来是嫌弃自己是个文盲。从来没有女人对男人的文化要求期望有多高,默认只会做饭生孩子带孩子和服侍妻主就够了。
“你要我帮你什么?”阿羡有些诧异。
梅隐卖了个关子:“这个以后会告诉你的,如果你愿意拜我为师,我就让你跟着我做事。”
不过是读书认字这等轻便又高雅的事,他云何不愿意,简直是三生有幸。
生怕梅隐反悔似的,他迫不及待地点头:“我愿意、我……当然愿意。只要你然我跟着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是我从来没有认过字,不知道自己资质怎么样,唯恐太过驽钝浪费了你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