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她是个整天刀口舔血的人,家里什么都不多,唯独金创药管饱。
男子顿了顿,主动解开衣服。那还算白皙的身躯上布满了青紫的痕迹,麻绳勒开皮肉后留下的疤痕,鞭子抽打过的新伤旧伤。
他望向梅隐的眼神,畏惧中带着一星点期盼,他不知道梅隐会怎么对待留在这里的他。或是继续像其他醉曲坊的客人一样玩弄他?还是等他好了以后把他卖了换钱?他不敢多想,生怕自己再陷入绝境。
但是他身上的确有伤,如果不尽快处理,恐怕连命都没有了。
看见他露出新伤加旧伤的身体,梅隐竟有一刻看呆了。
“她们为什么虐待你?”
天底下竟然有人对一个弱男子动这么卑鄙的刑罚?
也不知是否对梅隐炙热不讳的目光盯得有些难为情,男子蜷缩起身体抱了抱自己的双臂,声音低得细若蚊吟:“对不起,奴污了您的眼睛。”
“没关系的,你躺下吧。”
“因为奴想要逃跑。凡是年过二十的,还没有赚满自己的赎身钱,就要被送到楼下去陪那些变态的客人。奴不想去,便到爹爹房里偷了自己的卖身契,后来被抓着了。”
由于他伤得实在太多,梅隐无从下手,于是道:”原来如此,这样吧。你告诉我你伤得最严重的是哪里,如果你不介意我是个女人,我可以帮你上点金创药。”
男子的眸子暗了暗,道:“奴也不是什么良家子,只要小姐不嫌弃就好。”
她举起油灯,微弱的光线照出身体上撕裂的伤口,一条一条的,还带着血珠。梅隐生生被这伤口惊住了,她们将他打得皮开肉绽。
梅隐这才回过神来,平复情绪道:“说罢,要我怎么帮你?”
男子刚以为梅隐厌恶自己,不愿意帮忙,现在听到她口气和软,面色如故,顿时松了口气。
他操着虚弱的身子,缓缓挪了一下,将双腿打开抬起,双手抱住大腿,将下身毫无保留地展示在端着蜡烛的梅隐面前。
“您就用手或者什么工具也好,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就好。”然后又恭敬地说了一句:“实在是麻烦您了。”
面对陌生女子提出这样的要求,语气还如此谦卑恭敬,看见这男人疼的满面煞白,梅隐就是铁打的心也禁不住有些同情他了。
“嗯,我试试吧。”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说着,梅隐站起来,从容地在自己的床头柜里取出药箱。里面装的全是她行走江湖的疗伤药和各种迷魂散。通常情况下这些对杀手来说都是绝对的秘密,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也容不得梅隐迟疑了。
况且,不知道为什么,梅隐心里觉得这个男人没有危险,犯不着提防他。
通常,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小被卖到醉曲坊做下等伎子的男人,都是不识字不读书的,根本就不认得药箱里面那些瓶瓶罐罐里装的什么。
她从药箱里取出镊子,小心地用油灯烫了一遍。然后重新举着煤油灯走到男子的身前。
“疼你就喊吧,我会停下来。”她温柔地提醒了一声。
男子没有说话,紧闭着牙关看着她。梅隐开始动手取东西,好在那玩意在里面塞的位置并不深,只是需要费点巧劲,这对武功深厚的梅隐并不是什么难事。虽然此刻她还不知道被塞的物件是什么。
随着梅隐手里的拉扯动作,男子疼的直哼哼,往外冒着冷汗,可终究也没有喊过一声疼。
感觉到头上大气没喘一声,梅隐忍不住抬眼扫了一下,他咬着那唇上的旧伤,疼的脸色发白,正拿一种隐忍又期待的目光注视着她。
梅隐的心忽然悸动了一下。
她强迫自己不再看他,专心手上的动作。
片刻之后,镊子上的东西被一点点从后穴里拽出来,是一串上好的朝珠,看得出质地细腻有光泽,搞不好还是今年南海的贡品。可是这平日里珠光宝气的东西,如今可是浸泡在血水里的。
当然途中不免碰到伤口,迸出新的血珠,不过对于身上的伤口而言,心里的伤口才是最痛的。
紧接着, 梅隐用棉布浸透金创药的汁后重新敷在了甬道里,外面的细小撕裂伤也用药汁擦了一遍。
至于男子身上其他部位的伤,林林总总有几十处,该上药的上药,不太严重的地方梅隐给用了活血化瘀膏。忙活了半晚,才算是初步疗伤,后续估计还得个十天半月慢慢细细上药。
当最后一道伤痕涂上金创药之后,男子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晌午,梅隐去了市集一趟,买了点吃的,还有一身新衣服。
她的独居日子过了小半辈子,住所里忽然间多出了一个活生生的人,还真令她有些不习惯。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并不太厌恶‘那个麻烦’呢。
穿过闹市,走进昼夜颠倒的醉曲坊,给自己打了壶酒。买好东西回到属于自己的小房间,梅隐发现那个男人已经醒了。
她本来就不善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