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的驱使下向左边
的灯光处移动。灯光下是一个铁栅栏围成的方形兽笼,女人们刚进去,小门就咣当一声关
上了。笼子里的水泥地向一边倾斜,低处是一长排盖着铁板的下水沟。笼子四周是一圈水
管,许多小喷头在汩汩地向外淌水。
鞭子从两根铁条之间伸进来,摆布着四个女人一人朝一个方向,面对外手脚叉开,成
大字形站好。喷头里突然喷出冰凉的水,像消防水笼一样向精赤的肉体射去。女人的尖叫
刚刚响起,立即被淹没在哗哗的水流声中,谁也不敢动一下。一个喷头嘴正对着邹小兰的
下身,她刚想蹲下去,斜刺里立即飞过来一鞭子,打在笼子的铁条上,发出又硬又冷的撞
击声……
一只用来刷抽水马桶的刷子从外面伸进来,像给牲畜洗澡那样在邹小兰和其他女人身
上胡乱地地戳着,谁也不敢动一下,甚至那粗糙的纤维戳在脸上的时候。
水停了,四个女人冷得直哆嗦。她们随即被皮鞭驱使着围着铁笼子跑,然后是无休止
地做下蹲站起的动作,直到再也站不住而倒在湿漉漉的水泥地上大口喘气。
终于,在像牲口一样被驱赶着被折腾得筋疲力尽之后,四个女人得到了短暂的休息。
汗湿的脊背一靠到房间的木质墙裙上,邹小兰就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邹小兰被一个恶
梦惊醒,她睁开眼睛,四周是黑呼呼的,什么也看不见。她本能地想用手去揉眼睛,手却
被链子栓在腰间,根本够不到。她定了定神,原来自己头上被蒙着一个黑布套。她立即一
动不动,仔细倾听周围的声音。当她确信四周万籁具寂时,全身的细胞都被激活了。她弯
腰屈膝,艰难地试着用双膝夹住头套,把头脱出来。头套的布是那么软,膝盖怎么也夹不
住。一次又一次,累得腰酸背痛,浑身是汗,脖子都快折了。布套一寸一寸地移动,能夹
住的越来越多。
邹小兰喘着粗气脱下头套,第一眼就看到了对面同样戴着头套的月月和星星,边上还
有同样戴着头套的那个女人。邹小兰半蹲着向前移动,侧着身子用手分别摘下月月和星星
的头套。
“ 月月,星星,快醒醒。”她轻声呼唤着。
四个女人很快地站到了一起,虽然手都不自由,但她们发现围在腰间的链子背后有一
个搭扣,只要解开这个搭扣,她们就没有束缚啦。这一发现让她们兴奋起来。
赤身露体的羞涩,饥饿口渴的难耐,连日感受的恐惧现在都因为手脚的自由而荡然无
存,四个脑壳里只装着一个字,跑!她们像四只螃蟹,本能地朝着有灯光的那头奔。因为
她们从来就只被允许低着头,看到的只是自己的脚尖,她们根本不知道哪里是出口。灯光
引领着她们跑出很长一段,拐了几个弯,却发现前面是堵墙!
远远的,在她们的背后,传来一阵皮靴与地面接触的曾让她们心惊肉跳的咣咣回声。
她们起伏的胸脯因为紧张如波涛一样汹涌。
“看上面。”那个女人突然发现了离地一人高的地方有一个方形的洞。四双眼睛把周围
扫视一遍,竟然看到不远处的角落里竖着一架人字梯。
显然那是一条通风管道,但她们并不知道。如果那时地上有一条缝,她们也会毫不犹
豫地往下钻。
光滑的塑料壁和不大的空间,对于这四个光着身子的娇小女人来说,向前爬行并无难
度,只是又黑又脏,空间狭小,有点喘不过气来。管道微微向上斜,一会儿拐向左边一会
儿拐向右边,长得没有尽头。
爬在最前面的是邹小兰,正在她感到勇气慢慢消失,恐惧渐渐袭来之时,头前拐弯处
出现了一丝光亮。她奋力向前爬了几米,终于看到前面不远处的一个方形口。
“那一定是个出口。”邹小兰甚至呼吸到了从前面吹进来的新鲜空气,还有隐约可辨的人
的说话声。
“救命啊!”邹小兰一声喊,爬在后面的三个女人也一起拼命喊起来。邹小兰的手几乎就
触到那个方形口了,这时门却从外面关上了。管道里立刻一片漆黑。邹小兰用力打那门,又
转过身子用脚把门喘得嘭嘭响,一边用更大的声音呼喊救命。
“别着急,马上来了。”外面一个女人的声音。听到人话,四个女人别提多高兴了,她们
总算遇到了人!
小门终于开了,眼前是新鲜的空气和眩目的光,邹小兰心怀感激又迫不及待地把上半身
钻出去,她向前爬了两步,好让自己站起来。她正心里想着该向那个给她们生路的女人说些
什么表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