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天翔一只指头按着鼻梁,没吭声。
离开本市去别的地方工作,那意味着和沈南秋分开,他显然是不情愿的。
王局也没继续说,遇到对方沉默,便及时转口,提起另外一个话题:“你没在原来的地方住了?”
那人点了点头。
“那住哪儿去了?”
“朋友那儿。”答得敷衍模糊。
“是不是和沈南秋一起?”
刑警的心漏跳一拍,目光疑惑地抬起头:“你怎么知道?”
局长笑了:“每个他治愈的病人,都会对他产生依赖性。不然怎么成为心理师呢?笼络人心不正是这个职业的绝活?”
拿不定他是什么意思,曼天翔的态度谨慎起来了:“你跟他很熟?”
王局并没正面回答,只是说:“他是个很有胆识的人,诊所才开张的时候门可罗雀,他直接登门造访,毛遂自荐,说要担当刑警大队的心理师,且以独家的名誉。这也太狂了点,不过试了试,确实有几把刷子,我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他了。没想到他做得有声有色,去他那儿看病的属下都十分满意。”
听到这儿,曼天翔会心地笑了:“开这么大的诊所,需要多少开支,就一些零星散客,很快就会关门。他真是聪明,居然擒贼先擒王,跑到国家机关来要业务。”
“是啊,没有足够的野心,又如何成事?你得好生跟人家学学,没有头脑是无法迅速做大做强的。”他看上去只是就事论事,没有对沈南秋褒奖更多,喝了口茶,转到一边,突然又说,“天翔,有些时候,你太单纯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别太信任你所认为的好人。”
曼天翔还没明白过来他为何发出这样的警告和感慨,公安局长就背对着他表示送客。他只得很是纳闷地走了出去。
回到家,他一直心神不宁,吃饭都没啥胃口。
上级的安排,他必须服从。自己的意愿,在国家的利益面前轻如鸿毛,太不值一提了。
“今天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吗?”沈南秋素来眼尖,一边吃菜一边不经意般问了句,这家伙有些反常,一进门就把鞋子穿反了,上厕所时还差点摔了一跤。
曼天翔正不知该如何说,手机就响了,他如释重负:“我接个电话。”
然后他就转到厨房,电话是小李打来的,自己要走了,推荐他做代理队长,他觉得自己阅历尚浅,难以承受这个重任,因而心中揣揣不安,特意打电话过来倾听他的意见。
“别他妈前怕狼后怕虎,你就是缺少锻炼,作为一个男人,就是天塌下来也得顶着,何况不就是当个代理队长吗,有什么好叽叽歪歪的?!”
“那边理顺了,我就回来。你坚持一段时间。正是组织考验你的时候,别他妈当个gui儿子,丢老子的脸,就这样!”
沈南秋像是没听见,吃完饭擦了擦嘴,把剩下的菜倒进对方碗里,然后拿着空盘子转进厨房,扭开水龙头清洗。只剩下接完电话坐回桌边的刑警一个人在那慢吞吞地吃。虽然食之无味,还是勉强吃了个干净。
到了晚上,曼天翔神色自若,脱掉衣服钻进被窝里,医生在看书,见他上床,便摘下眼镜,把书放下了:“爆炸案有没进展?”
“这案子非常奇怪,把炸弹的残骸拿回局里研究,发现炸掉的那个,属于感应遥控。而感应装置却装在没有爆炸的那个炸弹的两根暗线内。不管剪掉哪一根,都会触发程序,导致外面那颗炸弹爆炸,说白了,他就是被我炸死的。”刑警扁了扁嘴。
沈南秋有些好笑:“话不能这么说,不知情者无罪。再说,外面爆炸,总比里面爆炸结果要好。我猜想歹徒并没有大开杀戒的意思,从一开始只是想启动另外一颗炸弹作为警告而已。如果炸掉处于市中心的诊所,说不定死伤无数,过于恶劣,便是跟政府为敌了。”
曼天翔根据他的话推断着,一边想一边点头:“那被炸死的人跟歹徒有什么渊源呢?”
“会有什么渊源?那家伙只是倒霉,碰巧在那看热闹罢了。”医生笑了笑,一笔带过。
刑警仍旧在想,想得有些入迷了,不知不觉脱衣过度,把内裤都脱掉了。回过神来发现对方用不明意味的眼神看着他,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哦,我有裸睡的习惯,不方便的话,穿回去好了。”
沈南秋却突然把住他穿回内裤的动作:“何必多此一举,脱都脱了。”
曼天翔的脸微微发红,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就这么和他僵持着:“这……”
那人翻身蹭起,高大的身影笼罩而下,手伸了过来,抓住那条横在他腿间的内裤往下扯:“我帮你。”
“……”打死也不放手,放了就完了。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可惜他拗不过,内裤还是被拔掉了,扔得远远的,沈南秋定定地看着他,眼里是文雅的色情:“腿张开。”
“曲起。”
“躺下去。”
“很好,”他用手指按住殷红色的女器,慢慢地打着圈揉弄,“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