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尔德说,人的悲剧有两种,一种是求之不得,一种是求而得之。后一种更可悲。
如果这么说,那唯一快乐的时候,就是即将到手却没到手的那一刻了。
从某个角度来讲,这并没有错。但是感情不等于猎奇。感情不是美好得一层不染的事物。真正成熟、懂得珍惜的人适合得到,而把爱情看作新鲜玩物、黄粱美梦的人,便只有望梅止渴。
而咱们的两个主人公,则是后者。曼天翔或许有些天真,但那更多的是对爱情的尊重。他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在任何一个污浊的地方,都能发现纯净的向往。他能够分辨堕落和信仰,同时也了解爱情和欲望。
男人醒来的时候,觉得整个世界都变了。
空气更为清新,阳光也更加明媚。那是有了伴侣,灵魂的完整。好似天空的日月,保持着一种永恒且和谐的轮回。
他本能起身,却发现沈南秋还没醒,他正搂着自己的腰,贴在背后酣睡。他从没想到,在做爱时,这个向来文明的家伙竟然有如此疯狂的一面,昨晚他们从地上做到沙发,又从沙发一路到卧室,卧室又滚到床上,什么姿势都用遍了,唯恐起起伏伏、绵绵长长、轰轰烈烈的快感会断掉。而现在,他又露出这么一副孩子气的,看上去比剥掉壳的鸡蛋还柔软的模样,让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曼天翔躺回去的时候,发现了一件丢脸的事,自己竟然还夹着他昨晚高chao后没有抽出去的阳具,天啊,真是羞死人了,他顿时浑身滚烫,像发起了高烧。缩进被窝里,轻轻扭动tun部,眼看那话儿快挪出来了,却不料陡然硬了起来,一下就插进了最里面。
“啊嗯……”他赶快捂住嘴,然而对方已经被他的呻yin给惊醒了。还好,他没有解决晨勃的欲望,在深处动了几下,就下了床。
“早上想吃什么?”心理师一边穿衣一边询问,没注意到他埋在被子里的窘相。
“呃……包子……”曼天翔把自己赤裸的身子遮得严严实实的,不肯泄露一丝春光。
“你说什么?”沈南秋完全清醒了,又露出平时爱逗人的模样,单腿跨上床,将大汉连人带被子挽在臂间,脑袋贴在他火烧火燎的脸颊上,“我没听清。”
“包子啊……”刑警连声音都颤抖了,他那处疼得厉害呢,如果再勾出天雷地火恐怕是几天都下不了床,他还要工作,能不能别戏弄他了……
医生给他蒸好包子就买菜去了。有的人结婚之后和结婚之前迥然不同,然而他,不管是和男人在一起之前还是在一起之后,仍是年如一日,从一而终。是的,这世间充满了诱惑,各种皮囊形形色色,但是真的具有个性和思想的人并不见多。你想要快感,谁都能给,你想要家的感觉,那就守着一个。相濡以沫也是一种快感,中药的疗效不比西药快,但中药更健康更服帖。只有傻瓜才会为了解决一时的寂寞去透支生命折损幸福。
“嘿,你什么时候把医药费赔给我?”
那个黄毛见他出现就缠上来了,几个月来都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他后头,不依不饶向他索要那次被曼天翔痛扁一顿的医疗费用:“嘿,兄弟,你不是他的男人么?他犯了事,你当然要负责,难道人家是白给你Cao的?”
沈南秋视他为空气,悠悠然地在菜市场转着,牛rou挑一些,青菜买一把,豆腐购一斤,还好心情地选了个盆栽拿在手中。
黄毛越看越气:“哟,伙食开得不错嘛,今晚我去你家蹭一顿饭如何?”
“这仙人掌好,免费的情趣道具啊,是不是那个壮汉哥哥特意叫你买的?”
男人浅浅一笑,觉得他挺逗:“放心,我会负责的,如果你哪天被他打死了,我会帮你去找丧事一条龙。再把这盆仙人掌放在你坟前,赏给你自慰了。”
没想到这个长得像教授一样斯文的男人比禽兽还黄暴,说的话简直可以媲美网上那些让人Jing尽人亡灰飞烟灭的黄段子了,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吐了吐舌。
“老王,找我什么事啊?”
曼天翔红光满面、中气十足,进门就是一阵热烈的寒暄,王局受宠若惊,差点一口茶喷了他满脸。
“心情这么好,中彩票了是吧?”
刑警队长呵呵直笑:“我再傻,也不会去买那不中用的玩意,彩票只能骗骗不劳而获的人罢了。”
“Jing辟!”局长竖起大拇指,给他倒了杯茶,茶刚放在桌子上,脸就拉下来了:“昨天怎么没来上班?”
“我休假。”男人坐向沙发,二郎腿一翘,点上烟就抽起来了。
“天翔,这可不像你啊。原来你是巴不得泡在单位里,吃在办公室睡在办公室,跟办公室比老母都还亲。如今是非常时刻,你倒偷懒了。这不太好啊。”
“老王,工作固然重要,但哪里又比得上家人呢?人生短短几十年,有多少时候能陪在亲人身旁?我也算看透了。虽然我拼命破案,不求回报。但也不能不顾家。”
“这不像你说的话啊,”国家少了一个鞠躬尽瘁的公安,王局伤怀不已连连摇头,“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