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特尔被安排在地下室的房间是不能和他的私虫住所相比的——房间是地下室里布置温善的一类,但也仅仅是比较监狱和惩罚室类型的更温馨一点而已,在面积和布局上大同小异;奴隶室,当然是比不上十大领帅之一的安特尔府邸中随便一个客房。
只是安特尔并不会对此感到不满。就像他可以毫无身段地在中心用尽虫脉跟随一个谜团重重的药剂师一样。当他被药剂师X吸引的那一刻开始就失去了在这个虫面前骄傲的东西。就像一个雌虫遇到了特别的那个雄虫一样。
安特尔只会觉得这里配不上X;只是因为他已经提过居住更好环境的建议,在不被采纳的情况下多说仿佛是在表露不满,所以目前不再提。
战虫站在这个刚需房型的房间里,面上是游走在中心上流社会中无可挑剔的礼貌仪态,笑容着感谢X的安排。
“谢谢。”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双深色的眼睛专注地看着眼前的虫族,其中仿佛有千言万语,温柔又浓厚的情绪。嘴角的弧度微微翘起,是仪态完美,又带着真情实意的感染力。
像一个迎刃有余的贵族,一个年少继承爵位的老爷,面对心中的娇花细心又呵护。那是千锤百炼后的表现,来自于他良好的家教,身经百战的经历,以及远超大多数虫族的眼界。但这个完美的弧度在药剂师X摘下面具的那一刻产生了一丝抖动,变动僵硬。
“我带你去洗漱吧。”摘下面具的X要比戴着面具的时候温柔很多——虽然隔着面具也可以感觉到这是一个温柔的虫族,但当他摘下的时候,那张脸,那个声音,那不再被机器无情分割的音色以及被遮挡的东西暴露出来,他的气度足以迷倒世界上任何一个雌虫。
任何一个。雌虫。
在面具摘下的一刻,明显的雄虫气息扑面而来。
说扑面而来也不恰当,就好像是安特尔一直站在雄虫的领域里被雄虫的气息环绕,但那一刻才发现一样——一瞬间被包裹和占有。分不清那是强势还是柔情。
这位雄虫一手拿着面具一手轻轻拉着新雌走入浴室。他并不怎么在意这个战虫表现出的讶异,因为他知道安特尔之前不会完全没有感觉。
这个战虫早就发现了,只是一直在无视。
线索早已穿成线,指向最终的节点,只是有虫视而不见,装作毫无发现。当终点跳到眼前的时候他会有所讶异,会感觉到原有的框架破碎,但不会接受不能,因为在此之前他其实早已看见。
看见了不止一次。
浴室里雄虫的Jing神力宛如实质,在X的控制下脱去了领帅的衣物。安特尔每次准备见药剂师都会穿得相当慎重,哪怕看起来休休闲闲;所以脱衣的步骤毕竟繁琐,时间也比较长,长到这个战虫还反应不过来就是傻了。
没有雌虫希望雄虫以为自己傻。尤其是门外还有许多雌虫虎视眈眈的情况下。
安特尔回神,抿了抿嘴,神情迷晃地看着X。
胥寒钰的动作恰到好处地一停,仿佛给对方留下了后退的余地:“后悔了吗?”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安特尔看着眼前的雄虫。
雄虫。
唯一不可能的情况。
因为雄虫都登记在案;因为雄虫的一举一动都是透明公布的;因为雄虫不可能居住在这么偏远的地方;因为雄虫不会需要这样遮掩自己的容貌以药剂师的身份出现……太多的因素,让安特尔对X身上的矛盾点视而不见,对之前的Jing神力连接指向的真相完全忽视。而现在,这个雄虫将一切剖开摆在他眼前:看,这就是事实。
后悔?
不,他怎么会后悔。
所以哪怕听得出对方是在以退为进,安特尔也需要急切地表达自己的渴求。
他几乎是立马跪下来:“不,怎么会后悔?我的心属于您,我的……雄主。”
浴室的地砖冰冷,磕在膝下。安特尔却感觉不到一丝寒,大概是因为某一刻身体过于的麻热,像是复苏前的征兆,久躺不动的身体苏醒前的预热。
雄虫的Jing神力和气息冲刷这个战虫的身体,那是安特尔和胥寒钰接触这么久从来没有过的体验。无形又过于有存在感的东西无孔不入,入侵他的身体,占领他的Jing神域,将他侵略成一个所有物。
这就是雄虫。
这就是遇到了自己特定的那个雄虫并且被对方接纳的感受。
被侵犯到腿软,却身心濒临高chao。
这就是……雄主。
接纳了自己的,雄虫。
“唔……”
呜咽几乎不受控制,安特尔紧急咬住了下唇避免自己露出过于yIn荡的一幕。
他不能因为一些气息瘫软在地上高chao。那太yIn乱了,以一个雌虫的眼光都觉得那是不合理的反应。
但那在眼前的雄虫身下应该是一不小心就会造成的反应。
当胥寒钰的手放到这个战虫的肩膀上的时候再星际内征伐无往不利的将领一颤,几乎就此失控。
而这个雄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