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虫是无法控制Jing神力的,他们拥有自己的Jing神域,但控制权只在雄虫手上。Jing神域连接显然也不是雌虫可以完成的事情。
内轻轻靠在雅的身上,就像以往他还没有走到饲主身边时那样:“雅的Jing神域缔结了连接吗?”
那个时内还不会穿这么裸露而强烈的服饰,也不会时不时去雄虫的身边要东要西彰显自己的存在感;他只会时不时跑去雅的房间,轻轻挽着雅的手,坐在床上闲聊甚至发呆。一个阳光正好的下午,一壶花茶,一个雅,是内最好的回忆。
他和雅再次相见,内像是得到了满足的小动物软绵绵靠在柔软蓬松的木屑中一样,安逸地团起,半眯眼,声调懒懒;哪怕他身上的伤痕已经可怖到了一种地步,足以摧毁这个刚刚成年不久虫生还漫长的雌虫以后的日常生活。
“缔结了。”雅看着身边这个发小。内和雅刚刚相遇的时候都还是连意识都不是很清楚的幼崽。那个时候内还是个柔软的白团子,小小的粉雕玉琢,白白嫩嫩的比雪团更柔软也比松雪更脆弱。那个时候雅就开始照顾内了。清是雅的弟弟,内又何尝不是。是在那大片的宠物候补中相遇,相互扶持长大的朋友。羁绊比宠物和饲主更加密切。所以雅面对自己的未来可以不争不抢不反抗,但面对内的困境却忍不住去求取生机。
内看着那双眼睛,还是他记忆力的柔和,像是寒秋里的暖阳,像是酷暑的清泉。内笑了笑,没让雅脸上的关怀和担忧浮现地更久:“那我也缔结吧。”
他当然知道交出Jing神力带来的一切不可控性,但比起雅脸上想说又不好说的表情那一切都算不上什么。
他可以为了谋求雅一个走向广阔天地的机会让自己在悬崖边走钢丝,可以为了安排清和雅的重逢让出自己最后的退路,又怎么会害怕现在留在雅身边可能遭受的挫折。
只有安特尔还不理解药剂师X怎么连Jing神力这种只有雄虫可以Cao控的东西都能控制。他只是遵从本心完成所有他能完成的X想要的事情。比如让对方在他的Jing神域设立Jing神力连接。那一刻的感觉,难以言喻,包括那个举动背后的意义,难以接受。
Jing神力的连接与地下室的两个新虫结成,他们一个心思不在地下室主人身上,一个被庞大而诡异的信息量冲刷地卡机。在被带进去介绍房间的时候都显得心神不在。
安特尔的房间被安排在了巴特威尔旁边,星盗不爽地咧嘴,看上去很想去咬一口入侵者抗拒主人的宠爱被分食;内的房间则在离雅不远不近的地方,不像清那样近,也不算远。
这里情绪最激动的不是两个新虫,也不是接受主人有新虫的雌虫,而是清。
兰纳姆去店里帮胥寒钰处理事宜了,只有清留在地下室等哥哥和主人回来。主人回来的,带着很多清不认识的雌虫,但对清来说那个满身伤痛的熟悉身影更加耀眼,耀眼的让他双眼刺痛,泪意不受控制。
裁剪得当的长袍,白皙的肌肤,仿佛除了虚弱看不出什么。但清知道内的身体多包一分就说明他身上多一片狰狞的伤口——如果伤口不至于狰狞到无法入眼内就不至于包裹地那么严实。而如今那长袍服帖地套在身上,没有以往的高开叉,甚至连手腕脚踝都不多露一些,裸露的脖颈上甚至还有遮掩的痕迹。
内也许除了脸没有一块好的肌肤了。
清在离开之前并没有怎么见过内,但也撞见过他衣衫褴褛的样子,偶然掀开的衣料里血rou模糊。
那还是内当时的事情,为了送清出去以及处理后续他必定会更多的谋求。
内在那个时候已经像极了孤注一掷的赌徒,愿意掏空家产的同时不忌讳赌上自己所有的未来,不管是高利贷还是服饰甚至是自己的手指——在那个看似正常的外表下是一个已经疯狂的灵魂。
清讨厌内送走雅,因为当时的内看上去就像争宠争到对自己发小出手的雌宠。但当内把并不惹眼的清安然送出去的时候清就知道内求的是他和哥哥的未来和机遇。
笨蛋!
其实不这么涉险也可以好好活过去的!
不,不会。
清其实知道自己的哥哥当时多么招虫喜欢。他和内是安全的,雅不是。
只有雅不是。
所以内冲出去替雅承受了一切,甚至用自己承受百万倍的痛苦换雅一个安然无恙,换清的自由未来,换除了他以外的两虫的希望。
清扑在内的身上骂着笨蛋坏蛋大坏坏之类的词语,却只敢虚虚抱着,连头都不敢凑近,怕泪水滴上伤口撒盐。
“你是笨蛋吗!”
雅害怕清的情绪影响了主人的兴致,赶紧把清拉过来低声哄着,抬眼向主人告退。
主人那双黑色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莫名的雅心里有些紧张。
他认识这个眼神,是领主看着自己领地里的小动物挣扎的时候的眼神:领主知道那个小动物最后还是会匍匐到自己脚边祈求怜悯,所以缓缓看着如今还直着的脊背,耐心等待它弯折的那一刻。
雅不介意匍匐到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