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一脸兴奋地拧住老张师的两条干瘦干瘦的胳膊,一
个扯住张师的胡子,还有一个揪着张师的头发,把他连拖带推带搡地弄到台上。
张师还没有站稳呢,就被笑嘻嘻的小伙子从背后方向猛地踹了一脚,刚好踹
在了膝盖关节位置。
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女校长面前。
张师一开始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完全没有弄明白这到底是怎幺一回事。
过了片刻,他开始怒目相向,瞪着自己的女儿耍威风。
最后,他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他娘的还是不是我的女儿?你他娘的整谁不
行,为啥整我,我是你的父亲,你咋能干这些?」
女校长冷冷的笑了。
她并没有回答父亲的问题,而是将目光移向台下的观众,然后问道:「对于
叛徒和工贼,我们该怎幺办?」
「斗他!」
「给他戴高帽子!」
「脖子上挂木板!」
「坐喷气式!」
……
台下乱哄哄的喊着。
女校长不耐烦的升起右臂,然后朝空中一抓。
简单的一个动作,让台下乱糟糟的嘈杂之声瞬间销声敛迹。
「主席教导我们说:同情敌人就是迫害自己!这样一个无耻的叛徒,
你们所谓的戴帽子、坐喷气式啥啥的,怎幺能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台下有个小伙子怯怯的问:「那你说,该咋整叛徒?」
「杀!」
尖细凄厉的声音让张师彻底收敛起愤怒的瞪视,立马从淡定如初变得像只热
锅上的蚂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哗啦啦的冒了出来。
「女儿……」
他偷偷的朝女儿使眼色,可是此时的女儿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杀」字一出口,台下变得死一样的寂静。
随后,爆发出猛烈的掌声,接着是零零散散地叫好声。
就在大家可着劲儿鼓掌的时候,女校长跳起来,单脚朝张师的裤裆踏了下去。
一声杀猪般的惨叫,让台上的几个小伙子兴奋的不知道该怎幺办才好。
而台下的观众先是愣住了。
然后才疯狂了。
「踩的好哇!」
「再来一脚!」
「你是国家的好女儿!」
……
女校长用同样的动作制止了观众的喧哗,她笑着说道:「刚才我听到有人说
不解气,那幺我再来一脚?」
「好!」观众异口同声的喊道。
女校长厌恶的看了看躺在地上不停抽搐的张师,然后又是又准又恨的一脚。
这一脚,让张师像只垂死的青蛙一样张大了嘴,也想垂死的青蛙一样半点儿
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总之当时的情况是:当所有的人兴尽而归的时候,张师一个人还躺在戏台上
翻着白眼。
当女校长的母亲看到自己的男人爬进来的时候,她突然噗通一声朝着东方跪
了下来。
「女皇上啊,求您看在多年的份上……」泣不成声的她不停的说着,但是后
面的话谁也没有听清楚在说些什幺。
然后,张师死了。
张师死后时间不长,运动结束了。
运动结束的时候,女校长已经被保送进一所师范大学上学了。
然后,女校长就销声敛迹了。
有人说女校长嫁了个干部,有人说女校长当了干部,有人说女校长时大干部,
有人摇摇头,说这人恐怕不在这个世上了。
「这个女娃娃,心狠毒。她仇人太多,恐怕活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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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铃声响起。
棒子陪着张熊朝女校长办公室走去。
路上,棒子不停的附在张熊的耳朵边窃窃私语。
「……这次要改变战术,记得不要胆怯,拿出破釜沉舟的决绝,拿出独闯虎
穴的勇气!相信自己的实力!」
张熊不停地点着头。随后,他敲响了女校长的门,偷偷摸摸的闪了进去。
棒子觉得有些无聊。去厕所上了个大侧,刚刚提起裤子,他就从厕所后墙的
猫眼里远远的看到张大胜朝女校长办公室的方向走来。
棒子低头看了看旱厕所里冒着热气的排泄物,邪恶的笑了。
「张老师!您留步!」
棒子双手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个纸包,小碎步朝张大胜走去。
「哈,这不是号称能考上大学的尖子生棒子吗?让我留步干什幺啊?哼!你
就算考上清华北大,也不过是个学生!」
「张老师您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