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妘醒来时,慕容琅已不在身边,昨夜还早上被他折腾得够呛,天又冷,便心安理得多会了半个时辰,等着养好Jing神起身,王府内院、外院和门口大路上的积雪都被清扫干净,四围的空气被雪洗过,清新晶莹,虽仍是寒冽,已经没了大雪压城的憋闷,显得很是清爽。
吃完早饭,去了偏厅理事,将王府里过年要用的物事、给下人的打赏、还有各房主子的份例,都提前做好帐,从外院支过来,免得到时手忙脚乱打饥荒。
因着慕容琅过完年还要去打仗,军饷也要提前准备好。慕容琅几个负责此事的幕僚,见虞妘做帐Jing细,比积年的帐房都要强,不由对虞妘也刮目相看起来。虞妘生得美绝人寰,难免让人觉得慕容琅是图她美貌,也没指望这么一个娇滴滴一个小妇人。岂知都是看走了眼。
慕容琅站在山河地形图前,久久望着最北方那边沃土,沉思许久,下属更是拿不准王爷做何思量,都憋了一腔话在心里。
慕容琅思忖良久,道:“去请澹台将来过来,看兵马挑选得如何了。”
底下人听了,都是Jing神一振,也极是想知道自己在不在行军队列。
这边澹台铭过来,听了慕容琅的部署,有些犹豫,问道:“王爷,再过一段时日就是过年了。从燕州这里到幽州,快马也要七天左右,若是不能全部带骑兵,则所费时日更长。如此一来,王爷就无法在过年前赶回来了。”
慕容琅望着地图,颔首道:“正是如此。所谓兵不厌诈,兵贵神速,我就是要在他人想不到的时日杀过去。要是思前想后,让他们多了时日,以后收拾起来,要难得多。”又转身对澹台铭道:“难道澹台你还想着在家过年?”眼含笑意,心情很好的样子。
澹台铭讪笑:“王爷说笑了。我们从军之人,当然军机最要紧。属下只是担心王爷府里……”
慕容琅听得出澹台铭的言外之意。他与虞妘成亲还不足一年,这正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年头,若是赶不回来过年,虞妘一个人在府上也着实孤单的很。
慕容琅凝目思索了一番,对澹台铭道:“我会考虑,你先下去吧。”
等在外面的幕僚见澹台铭出来,便快步走上去,轻声问道:“澹台将军可提了没有?”
澹台铭十分不自在。慕容琅新婚不久,就有人惦记了要给他献美,哪怕王妃不是虞婉的妹妹,他也干不出这种事,便摇摇头,道:“这不是我的份内事。”又忍不住劝道:“也不是你们的份内事。你们就不要给王爷添乱了。”
一个幕僚听了不以为然,道:“王爷现在一肩担燕地的安危,是要创万世不易的功业的。你要真的为王爷着想,就要劝王爷赶快纳妃,多生几个小主子才是。如今府上只有一位王妃,不能指望在她一个身上,”又深思道:“我们这些人既然跟了王爷,就不得不为王爷着想。自古帝王里面,那些随心所欲,由着自己性子来的,都是亡国之君。王爷既有大志,就应该想开些才是。”另一个幕僚也附和说极是正理。
澹台铭见他们听不进去,寻思着不如让魏昂夫人给王妃递个信,便转身离了军营。
这边幕僚们便又商议了一番,决定不能再拖了,就进去给王爷回禀,说是北地有几处豪强地主,也都是雄霸一方的人物,如今愿意举家追随王爷。
慕容琅自继任之后,来投的人也不少,并不以为意,道:“你们安排就是了。”
那些幕僚看王爷不甚重视,就有些着急。这些人可不是一般人,家世豪富就不说了,且统有兵士数万。若能收编,对抗魏地更会游刃有余,实在是事半功倍的事。便又将这几家大大地夸了一番,又道,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若不是王爷之前拿下辽东一带,这些人也是会占据一方。如今都看重王爷,愿追随左右,实在是天大的助力。
慕容琅有些意动,为表诚意,便道:“既如此,让他们的家主过来商议。”这么说,在慕容琅来看,已是给了那几家天大的面子。
幕僚们却支吾几句,道:“其实三家都是带了内眷过来,有心要给王妃问安。”
慕容琅听见话里有话,脸色一沉,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幕僚们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推了个平日里爱说话的傻大胆出来,硬着头皮道:“这三家已是愿意将家中嫡女送过来,与王爷做个侧妃,为王爷开枝散叶。”见慕容琅就要发作,便马上又道:“这几户人家加起来共有十万兵士左右,且钱银不可计数。王爷所谋大事,这些都是不可或缺的。他们在北地根深叶广,王爷以后大事能成,打理地方,这些人也是能派上大用场的。”说完,便低垂了头,等着王爷训诫。
慕容琅重重地一拳捶在桌上,怒道:“我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做主?”
底下有幕僚忍不住道:“王爷的家事,已经不再是私事。还望王爷三思!”
说完,底下人就跪了一地。
慕容琅也不好把他们全部发作,忍了又忍,才道:“你们都起来吧,此事以后再议。”
底下人才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