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教授,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风汨发现自己身处梦中,而梦境的场景是她曾经的住所。她看到段浅眠和曾经的自己。
那个小女孩有些害怕地躲在门缝后,悄悄看着段浅眠和几个忽然来访的不速之客。
风汨记得,段浅眠在那几个人来之前已经让她回房中回避,可性子一向谨慎的她竟然因感到强烈的不安而打开房门偷听。而现在的风汨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更清楚直观地看到这一切。
段浅眠有些瘦削,带着一幅斯文的眼镜,他皱着眉拒绝:“不行,我”他接着又说了一段话,但风汨听不清。只见得他身旁的人将他围起来,风汨知道,躲在门后的那个小姑娘此刻一定将手攥成了拳。
这群人在她快成年前,来找段浅眠的次数更加频繁。段浅眠即使与风汨朝夕相处,身上也似乎掩盖了太多秘密。无论风汨怎么问,他从来都不会说那群人来自哪里,“教授”的称呼又是怎么回事。风汨也不追根问底,每次一吃到段浅眠制作的小甜点,顿时就飘飘然起来,什么都忘了。
曾经的风汨可能会觉得没什么问题,但如今的风汨已经隐约开始觉得这群人的到来和段浅眠的消失,都和她蛇人的身份有着不小的关系。风汨想上前阻止,却无法抬步,就像步伐被停滞了般。她只能仓促地喊了声:“段浅眠!你不要走!”
段浅眠似乎是感到了什么,脸极快地小幅度向着风汨的方向侧了侧,但这个势头很快地被收敛了,段浅眠终究只是再对着面前那些人说了几句话。
即使这是梦,还是让人感到感伤。风汨无力地站在那里,她知道门后的小姑娘此刻一定和她相似心情。只不过现在站在这里的她,比起无力,更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每个人的生命里,总会失去一些曾经以为永不可能失去的人。
明明预兆都那么明显,还蒙蔽自己的双眼麻痹自己这一切都不可能发生。
风汨苦笑着再深深看了一眼段浅眠和这个曾经的家,便闭上眼。她知道这是梦,她该走了。
再睁开眼时,风汨意外的没有刚苏醒时的困倦,反而神志极为清醒。她看见沈蛟站在她床边,有些疑惑地开口:“沈蛟,你怎么在这里?”
“唐斯当时为了安抚您,被直系血脉的气场影响。”沈蛟冷静而快速地叙述道,“所以他失控了。但他的失控可能不仅仅是这个原因。”
唐斯失控了?风汨顾不得自己此刻只穿着睡袍,立刻下了床,对沈蛟说:“带我去找他!”
她已经连敬语都顾不上说,沈蛟皱眉,迟疑了两秒,说:“可他现在很狂躁,您去会有危险”
“我是他的主人!”风汨急切地对沈蛟说,她的语气几乎已经是吼的了,“我当初就应该命令他好好休息!快带我去!拜托了!”
她将焦急与懊恼尽数写到了脸上,沈蛟睁大双眼,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但也没有多再含糊:“跟我来。”
两人几乎是小跑着到那的。到房门外的时候,沈蛟对风汨说:“我不能进去。唐斯把自己关在这个调教室,不破坏什么,但只要有蛇人接近,接近他的蛇人都不能完好地出来您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吗?”
风汨的手抓着门把,对沈蛟微笑了一下,说:“我能,谢谢你了,你先回避吧。”
她的情绪还不能在自责和慌乱中完全平稳,但既然她是唐斯的主人,面对着无法控制好自己的唐斯,她就应该负起责任。
“咔哒”一声,门被打开了,唐斯的蛇尾挂在铁架上,整个身子悬空,应着门被打开的声音缓缓抬头。房间很暗,几乎没有光,风汨的视线聚焦到唐斯沾了血的脸上。这张英俊的脸此刻显得暴戾而渗人。他的双眼已经化成了蛇瞳,肌rou饱满的身体紧绷,身体线条随着深深的吐息而起伏。
“唐斯?”风汨试探着问了一声,唐斯皱紧眉头,警戒地抬起身,发出细微的嘶气声,一幅准备攻击的阵势。
风汨忽然轻松地笑了,她缓慢地赤着脚走向唐斯。
唐斯的身体往后,蛇尾绕在铁架上滑动,不停地发出警告的信号。
风汨看起来镇静而自信。她的双腿化成了蛇尾,人眼化成了蛇瞳,她褪下睡袍,伸出双臂,笑着对唐斯说:
“乖孩子,到主人这里来。”
唐斯低吼一声,忽然快速地朝风汨的方向窜去。
风汨知道蛇的攻击速度极快,唐斯的表现和蛇攻击的形式相似,但她没有躲。唐斯撞入风汨的怀里,极紧地抱住风汨,风汨的鼻腔内都是唐斯身上散发出的血腥味,她的胸前一片濡shi,是唐斯的泪水。唐斯有些胡乱地舔吻着风汨的锁骨处,他的吻向上延伸,最终与风汨的唇碰上,他忽然就不敢动了。
风汨敲开唐斯的齿关,将舌头滑入唐斯的口腔,在对方的舌苔内缓缓摩挲,带领着唐斯的软舌互相搅弄。一吻毕,唐斯已经从暴躁趋于完全镇静。他半眯着眼,有些困倦地紧紧贴在风汨身上,手臂环绕着风汨的力道却一点也没松动。
风汨有些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