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斯的状况似乎从刚刚开始就不怎么好。
在外人看来,唐斯的表现自然与平常无异,他仍然是强势而优雅的唐家家主,黑王直系血脉的侍奉蛇人。但自从刚刚收到了沈蛟的信息后,他就一直有些神经恍惚。
“发生什么了?”在还在休息室的时候,风汨问,“你似乎不太舒服,需不需要回去休息?晚宴我去就好。”
“没关系,主人,谢谢您的关心。”唐斯温和地笑了笑。
即使风汨知道他的绝对镇静只是表现出来的,唐斯也能将自己内心的摇摆掩藏得很好。
如果不是主奴契约,即使心思细腻如风汨,也可能无法容易发现唐斯的异常。
“您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您可能不太能适应。沈蛟在这段时间内,不能和您有过多的接触,可能不能帮到您太多。”
“嗯,我明白了。”风汨点点头,一想到沈蛟,和风展眉明显对沈蛟有好感的表现,她不禁问:“风展眉和沈蛟的关系是怎样的?他们好像很熟悉。”
“他们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沈蛟是风展眉兄长一样的存在,对她也有很多照顾和教导。风展眉一直想让沈蛟成为她的奴,可沈蛟一直以无法烙印为由拒绝。这次作为证明人,沈蛟的血统特征也被考虑在内。”
唐斯接着说道:“主人,黑王的骸骨也会在这次宴会上亮相,您需要谨慎考虑处理方式。”
风汨思考了一会,说:“我知道了。”
她上前帮唐斯打好领带,唐斯感激地望着风汨,赞美道:“主人,您打领带的技术真好。”
风汨帮唐斯理了理西装,有些无奈地苦笑道:“曾经习惯了而已。”
每次段浅眠去给孩子们上课之前,也是个孩子的她为了表现自己,也为了宣誓主权一般争着给那人打领带,很长时间内打得都歪歪扭扭,那人也总是不在意,就着这一身就去了学校。
渐渐地风汨也长大了,在站在那男人面前,一如既往地帮对方打领带的时候,对方那似乎永远没有变化的容颜和温和的态度都让年轻的她心动。
风汨她极快地收住了回忆。她拍拍唐斯的屁股,微笑道:“走吧,小贱狗。”
她的笑容温和而自然,没有追问唐斯来给他造成压力,更让他知道不用担心。
唐斯因为风汨的几句调节,很快地领悟到了风汨的意思,他含着笑低头应了一声:“汪。”
即使这样,唐斯也在他们走人会场时才完全回归正常状态。
大概是因为他们到得比风展眉一行人慢,即使风展眉已经熟练地与围上来的王族处理好关系,风汨的后来者身份也让她多了一丝神秘感。
会场一时间有些寂静。
风汨既没有与谁打招呼,又没有微笑点头致意。她只是走到会场的一角寻了个椅子坐下来,唐斯自然而然地俯下腰给她喂水果。
风汨寻的位置是会场一个极为不起眼但又极为重要的角落,在这个地方她几乎可以观察到会场的全貌。
她对任何人都不熟悉,如果贸然动作肯定会引起轻视。她和唐斯探讨了一下这个可能性。在还没确定猎物是什么的时候,狩猎者最好不要贸然暴露自己。
这一招奏效了,表情略有些冷漠的王族都稍微收敛了自己,如什么也没发生一般表现如常。
视线环视一圈,风汨毫不遮掩地看向沈蛟并观察着对方的举动,风展眉在沈蛟身边和他说话。
沈蛟似乎完全没注意到风汨的视线似的,却又通过几句话极快地将风展眉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
过了一会,全峄城走过来向风汨问好:“风汨女士,您好。”
他仍旧用一身白将自己的身体包裹得严实,这样反季节的装扮让风汨感到奇怪,却没有提出疑问,她礼貌说道:“请坐,全先生。”
风汨粗略了解了人物关系,明白全峄城确实是风展眉的父亲,只是他妻子却不知在什么时候消失了,没有一点记录。
“您真是好风度。”全峄城微笑着说,“希望鄙人的女儿不要带给您什么麻烦。”
“哪有的事,展眉姐很优秀。”风汨也笑着回应。风展眉这个人,学历高,社交能力强,无论怎么看都是她学生时代只能仰望的传说级存在。
但既然只是仰望,自然也就和普通人的生活没什么大关系了。而如今,风汨却要和这样的人成为竞争对手,压力不可谓不大。
但风汨有自信。这份自信不仅仅来源于风汨自身,还来自身边人的支持。更何况她一开始就并没有想要获胜,如无必然她只希望能体面退出。
那份地产的事,在对唐斯的训诫后很好地谈妥了,似乎这个问题的出现目的就是让风汨利用。唐斯即使见到全峄城,也如眼中无他一般,仍旧全意侍奉着风汨。
他将樱桃梗摘下,用一把细长的小刀迅速而准确地割下果rou,取出果核放在水晶小碗内,将果rou递到风汨嘴边。
风汨自然地含下果rou,抬头朝唐斯笑了一下,再看向全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