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记忆</h1>
陶哓哓走进他办公室,无意外的,装修风格和他一样。简单冰冷,只有两个颜色,洁白的墙壁,黑色的办公用品。空气中,有消毒水的气味,还混合中一股香醇,就像咖啡的味道。
在她的右手边,转眼就看到柜台上摆放着一个咖啡机,她凑过去看了眼标签,撇撇嘴小声嘀咕:“真腐败。”
围着研究了会儿,硬是没看出个名堂来,最关键的是陶哓哓发现只有咖啡豆没有糖。
转身走到办公桌旁坐椅子上,瞥了眼黑漆漆的电脑桌面,掏出手机,双腿搭在扶手上,晃悠着玩游戏。
陶哓哓玩得入迷,很意外的遇到了池越,被带飞了两把。她和他正聊的尽兴,丝毫没注意到祁亦言推门。
等她反应过来时,祁亦言已经站在面前。
“妈呀!你走路没声吗?”
陶哓哓被吓了一跳,从椅子上下来一个踉跄,身子惯性往旁边倒,手肘磕到桌子上,另一只手不小心碰到鼠标,连续按了几下。
屏幕被点亮的瞬间,两侧的音响里传出一曲凄婉的旋律。
“啊……对不起。”陶哓哓手忙脚乱的整理,一边道歉。
旋律的声音缭绕在办公室内,一开始陶哓哓没有听出来,直到她说完话,彻底的怔在原地,话都说不出来,脑海里逐渐浮现出一个女子的面容。
尘封的记忆被开启,她呆愣楞的望着祁亦言,慢慢的祁亦言的面容和脑海里女子一度重叠在一起,一遍遍重复着那些可怕的事。陶哓哓瞳孔收缩,身子本能的发颤。
祈亦言冷下眸子,沉步走向她,关掉了音乐。陶哓哓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苍白如四周的墙,像个木偶人,没有动作,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前方。
祁亦言紧紧的抱住陶哓哓,仿佛要揉进他的骨血中。感受到她心脏的跳动,虚弱的呼吸声,心像被谁紧紧的拽住。他握住她的手,冰凉,用他的体温怎么都捂不热。
陶哓哓闻着熟悉的味道,眼睑下垂,在他怀中慢慢平静下来,她双手抓他衣袖,抑制身体的反应,深吸了几口气后开口问:“为什么你电脑会有这首曲子?”
被他捂在怀里,说话声有着含糊,但是祁亦言却听得一清二楚。
她说:“我,我后面查过,这是黑色星期天,是禁曲,而且,已经只剩下少数人有残曲了,为什么你会有?六年前她为什么也有?后来她找我的时候,给我听过,祁亦言,你究竟是谁?她那时候说的是不是真的?”
祁亦言沉默,只是握着她的手收紧,陶哓哓感觉不到疼,只是继续说:“其实,我知道的,有一部分应该是真的,只是我不愿意相信。养育我十多年的人,才不是那样的人。可是后来……”
她轻轻推开,扬起脑袋,“为什么他们都要说谎呢?我原本以为,你的父母只是不喜欢我,家世配不上你,我还幻想过,他们会不会砸钱给我,如果那时候,我就收起钱,然后约着你私奔。祁亦言,我真的好喜欢你。直到后来,她说,她说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我们会和他们一样下地狱的……我们是……”
她越说越激动,语无lun次,祁亦言打断了她,捏着她的肩膀,眼底有些慌乱,语气有些着急:“哓哓,哓哓,我给你看过报告了对不对?还有她收养你的记录。”
陶哓哓平静的点头。
“当初也是你说的,想要什么就直接说,你喜欢我,不管怎么样都喜欢。”
祁亦言摸着她的脸,已经有了血色,有了温度。
“你不知道,她不是怕你配不上我,她是怕我,怕控制不住我,为了你,毁掉一切。”
祁亦言脸上挂着笑容,可在陶哓哓看来仿佛一只受伤的小兽。她不聪明,但是也不傻,零零碎碎也拼凑出些真相。她环住他Jing瘦的腰,靠在他胸膛说:“祁亦言,其实你想要什么都可以直说的。”
祁亦言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闭上眼睛,好看的嘴角微微翘起说“哓哓,陶知行他死的时候,说让我放了你,说你救赎不了我。从我有记忆开始,他们就告诉我一个道理,想要什么,就要不择手段得到,要不然,就摧毁。你刚刚听见的曲子,她生下我后便一直听着入眠,我已然习惯。五岁,我爸他便毫不避讳的在我面前解剖尸体,而母亲,肆意与他人寻欢。两人不断地刺激着彼此,撕咬打压,我在一旁看着也毫不在意。哓哓,这样环境里长大的怪物,怎么可能毫无保留说出心中的欲望。我们一家三口,都是地狱里的怪物。”
“你是第一个说喜欢我,还好好在我身旁的人,我只想要你。”
陶哓哓,直到遇见你,我才知道原来欲望是那么的可怕又难控。我想要你,哪怕死也要你在我身旁,恨不得世界上只存在你我两人,不断地占有着,让你融入我的骨髓中。
这段话,祁亦言没有说出口。
他强忍住心中的欲望,在她耳旁一遍遍说着:“哓哓,不要怕,以后我试着和你说。不要离开,很快,你我身边就再也没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