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恶心</h1>
“你是谁?”陶哓哓没有被她带偏,立刻察觉到这诡异的环境。
她低头垂眸,食指搭在鼻尖掩笑,指如葱根,圆润的指甲上涂着鲜红的指甲油,一笑百媚。
微翘的嘴角勾着笑,她慢悠悠的问:“那你猜猜我是谁?”
陶哓哓细细看了她的穿着,像是富贵人家,她摇摇头。
祁云烟走到钢琴前,身子慵懒的靠着,目光没有离开过陶哓哓,也不说话。
她旁边是一个古老的唱片机,陶哓哓原本以为只是摆设,当音乐响起时,才知道是真的。
和刚才她弹奏的曲子很相似,可这段旋律明显更加的凄婉。那感觉,仿佛自己置身在一片黑暗的森林,旁边布满了荆棘,毒蛇吐着毒信子,蛰伏在暗处,没有一点出路。
“很多人这辈子都听不到这曲子,不过,也没有多少人能听得这曲。”她闭目享受,那神情眉目,很像一个人。
“祁亦言……”
她小声的叫出他的名字,祁云烟莞尔。
“你是,祁亦言的……”
“母亲。”她接口。
陶哓哓从那天知道祁亦言的身份后,就开始惶恐不安。她想象过祁亦言母亲的模样,却不曾想到,她本人比想象中的要惊艳得多。
心生愧疚,又觉得不敢面对,她刚才那话问的,应该是已经知道了陶堔和她母亲的事。
在陶哓哓的认知里,她是希望陶染能幸福的,有个人能陪她到老,护她,爱她。可如果是以破坏别人的婚姻家庭来得幸福,这样的真爱,是登不上台面的。
脑海里思绪乱飞,夹杂的那音乐,越发心乱。
几次欲言又止,祁云烟享受的听着,她偷瞄陶哓哓的表情,觉得很有趣。等一段过后,她停了音乐,说:“你是陶染的女儿?”
“是,是的,我叫陶哓哓,一个口一个尧的那个哓。”
“恩,是个很热闹的名字,那她和你说过你父亲是谁吗?”
“您到底,要做什么?”
陶哓哓开始有些不自在,明明室内开着空调,却总觉得四周凉嗖嗖的。
她答非所问,自顾自说着:“没提过?倒也是,她怎么可能提呢,呵呵……”
“哓哓,你想知道吗?”
陶哓哓想也没想,摇头说:“不想,妈妈既然不说,就一定有她的道理,伤心的事情,谁都不愿提起。她把我照顾的很好,这就够了。还有,我知道,您一定是知道我妈妈和祁叔叔的事情,对不起。让您和祁亦言都受伤,真的对不起。”她鞠躬,很诚恳的道歉,无论如何,对于她来说都造成了伤害。
祁云烟看着这小小的女孩,指甲轻敲着钢琴,看来,她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她呢?
她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祁亦言会被这样的人迷住,太过干净美好,就越勾起想要摧毁她的冲动。
“你口中的那位叔叔,不姓祁,亦言随我姓,他姓陶,你名字的那个陶。”
陶哓哓一瞬间僵在原地,音乐再一次响起,像被抽了魂魄,腿都站不稳,真的不敢去想她所说的意思。只是一遍遍重复着祁亦言说的那句话,“哪怕下地狱也陪我。”
他,他说的是真的。
她彻底站不稳,跌落在地,双眸无神的大大张着,泪如雨下,控制不住。祁云烟走到她面前,蹲下说:“怎么哭了?他是不是叫你离开亦言?恩,他该是害怕了,毕竟“兄妹”怎么可能在一起呢?”
“我再告诉你个事情好了,你之所以遇到祁亦言,可不是什么意外。他是故意的,恩,我想想,大概在他十岁的时候,就知道你的存在。可能是越来越好奇,再加上陶堔每天都和我闹,他自然要来看看你的。”
陶哓哓一想到祁亦言,只感觉到心脏被一根根细小的针扎着,痛极了,为什么呀?他,竟然,竟然是……
“别说了,别说了。”
可祁云烟看着她崩溃的模样,像极了初见陶堔时的感觉,刺激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很有快感。
她笑声风风韵韵,混合着这曲子,充斥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她收起了笑容,挑起陶哓哓的下巴说:“害怕了?哭了好伤心,是“兄妹”就不能在一起吗?你不是很喜欢我们家亦言吗?这么放弃,他可是会很难过,毕竟这一次,他是动了心的。”
她推开她,自己反而撞到身后的墙上,惊恐的看着她说:“你疯了,怎么可以在一起,怎么可以……”
“只是个身份而已……”
“不可以,不可以……”她打断了祁云烟的话,一遍遍呢喃着。
“那你要离开他吗?”
“对,我要走,求求你,带我离开好不好,不可以在一起的……”
这时,祁云烟满意的站起,她拍拍裙角的灰尘,却对着门那口说:“亦言,你听到了?”
陶哓哓眼角还挂着泪珠,听着身后那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