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02 玩,玩妳,玩壞</h1>
俞桑棠幾乎是爬著回自己房間的,她的腿根本支撐不住自己的重量,扶著牆,死死咬住下唇,她不能哭…這樣生不如死的日子她又不是第一天度過了,她還傻傻地哭做什麼?如果流眼淚有用的話,她早就流到雙眼瞎掉了。
她的房間在走廊的盡頭,特別地暗,因為採光不好,隔音效果更差,窗簾幾乎從來沒拉開過,無光的黑暗,像那個男人,更像她的處境。
桑棠胡亂抹了抹臉,臉上一片濕滑,涼的蝕骨。她呆呆地望著自己…這是她第一次踏入這房間時,閔允程送給她的『禮物』——佔滿整片牆壁的雕花鏡子,其中的女人,全身只裹著白色的被單,雙眼紅腫,像死人一樣的慘白,兩隻眼睛黝暗無光,只有眼角微微的淚痕浸著,流露出悽慘的醜臉。
她背後有張寬敞的四腳大床,床單枕套都是黑色的,黑色的布料繡有金色的華麗花紋,床頂四角覆下黑色的絲帳,流蘇的裝飾分外華麗。
這片鏡子所倒射出的一切,豪奢的床、Jing緻的衣櫃和裡頭滿滿的訂製裙裝,全都是他特意為她準備的。閔允程為俞桑棠打造了一個完美的地獄,她就像被困在這個狹小冰冷的世界裡,被這個男人圈養,逃脫不得。
「妳還是沒回答我,妳喜不喜歡這個禮物?」
身後傳來男人毫無感情的聲音,她受驚地轉過頭,本能地倒退好幾步。她當然有記得鎖門,可是閔允程有這個房間的鑰匙,根本逃不了,對她而言,這個家沒有能讓她擺脫這個惡魔的角落。
桑棠警戒地瞪著他,心臟跳得異常快,她聽見自己軟弱的聲音:「我…很抱歉剛才打擾到你和…那位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如果他是因為這個來跟她算帳的,那他現在不必大費周章,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覆。他要她低聲下氣地道歉她就會道歉,她一點都不想為了這種事情惹惱這個神經病。
允程淡淡地露出淺笑,環著手臂,在這個女人面前,姿態猶如一個嚴格而無所不知的老師。她永遠都無法在他面前賣弄,因為她永遠都猜不對他的心思:「俞桑棠,妳為什麼永遠不先回答我的問題?」
他討厭她每次轉移的話題,特別是還提到那個讓人倒盡胃口的女人。
他只喜歡她對自己求饒。
「我…」女人撇開目光,模樣是強忍的冷靜,她的眼神來來回回地在房間四處尋覓,急切地想要找到一件能蔽身的衣物。她乾咽下口唾ye,強迫自己笑了笑「我很喜歡呀。」
一頭零亂卻不失慵懶的長髮撩起男人深沉的騷動,他沒錯過她的慌張。允程一步一步地朝她走來,皮鞋在鋪滿柔軟地毯的地面發出柔和的聲響,和男人溫柔的嗓音一樣,極輕、極緩,像死亡最後的倒數——「說謊。」
她沒漏掉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危險訊號,她又惹毛他了,這個變態!怎麼說什麼都會刺激到他呢?桑棠慌張地後退,隔著棉被的身體壓在冰涼的鏡面上,陣陣寒意還是透了過來。
她還恍神的剎那,允程早已靠了過來,冰冷的嘴唇似有若無地觸著她敏感的頸子,隨著吐息引起陣陣顫慄,身上還隱約殘留著其他女人的香水味。她沒有香水,因為他不喜歡,他不喜歡人工調製的香氛,他只喜歡她身上沾滿他留下的體ye味道。
桑棠感覺得到男人的呼吸漸漸變得粗重壓抑,他此刻微笑的神情或許可以被形容為含情脈脈,但那當然是裝的。
外界都傳說這個男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花心公子…只有她心知肚明,閔允程根本不是!他只不過是披著人皮的畜牲!她還可以把話說得更難聽——他根本是成天只會發情的畜牲。
但桑棠不懂,他拈花惹草的女人那樣多,為什麼每天還要來折磨她呢?難道只有這樣扭曲的不對等關係才能讓他興奮嗎?靠,那這樣不是變態到底是什麼?誰來把這傢伙關進Jing神病院,乾脆判他終生監禁怎麼樣……
閔允程的目光早已虎視眈眈,和冰冷的嘴唇不同,溫暖的手掌撫上她的頸子,霸道的,宣示絕對主權的:「脫掉。」
脫掉什麼呢?她身上也頂多只有勉強遮身的被子。桑棠怯生生地抬起頭,決定適時的提醒他一下「那位小姐……回去了嗎?」
千里迢迢來閔允程這棟位於荒山野嶺的房子,怎麼弄不到十分鐘就打道回府了呢?哦,八成是因為她的出現,徹底壞了兩人的大好興致。可是再怎麼說,閔允程也該把人親自送回家去吧。
「她似乎認識妳。」允程笑得冷冽,光滑的手指來來回回地撫弄她的鎖骨。
桑棠難堪地低下頭。
「你…就非給再羞辱我一次是不是?」像高中的時候那樣,這種把戲閔允程永遠也玩不膩。
「不過妳這次倒是很冷靜。」他不予置評,努努嘴,彷彿嫌遊戲不夠刺激的孩子「果然,一旦習慣了就不那麼好玩了。」
桑棠笑得很僵硬:「不好玩了,你就不會玩了嗎?」
允程先是沒回答她,低頭啃舐著她怕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