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停在客栈外的榕树下。
常致远也的确是一个很细致的人,听闻桑洛身上有伤,便帮她们拎了行礼。一路有礼地将二人迎到了马车旁,还出手阔绰的给了送信小二哥二十兩银子,喜得店小二连连谢赏。
由此看来,常府在蜀地确实有些地位。
不过,马车才刚起步,便被一行人拦了下来。
晋阳掀开车帘,见到的是十来个劲装结束的汉子持着兵刃将马车围了起来。她顾向桑洛,道:“会不会是唐清风的人?”
马车内不好躺着,桑洛又不能坐,此刻正跪在软垫上。抬眼见到那些人只淡淡一笑,道:“管他什么人,一切交给常兄便是。”
常致远就坐在车辕上,摇着折扇含笑不语。
坐在他身边的车夫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知道这是谁家的马车么?竟敢当街拦截!”
那些人二话不说,只朝马车逼近。
常致远跳下马车,抱拳道:“各位,请教了。”
说完手中折扇凭空飞出,转了一圈回来已然有四个人跌倒在地。
晋阳不禁讶然。
常致远看起来像个书生,又像戏台上的小生。手握折扇,带着方巾,一派斯文。她还以为常致远不会武功,如今见其出手,倒像是个中高手。
桑洛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撑着头盯着外面打得正欢的场面,道:“常兄人称百变书生,百变招式,千张面孔。”
“千张面孔?”
桑洛笑道:“其名由来,一则其Jing通变脸,二则其易容术冠绝蜀地,仅次于师父,在祁慕之上。”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晋阳感叹着,问道:“你师父还Jing通易容术?”
桑洛觑着她,怅然道:“少有师父不会的。若论短处,便是师父她不会做饭。当初我学厨艺,也有讨好师父的意思。”
她们在马车内旁若无人地说话,常致远已然将一干人等打趴下了,摇着折扇道:“无论是谁派你们来的,回去告诉他,直接来找我常致远!”
一干人等听到常致远的名字,纷纷连滚带爬地跑了。
桑洛朝常致远一笑,拍手道:“常兄好威风!”
常致远笑了笑,跳上马车吩咐车夫赶车,而后缩进马车跪坐在桑洛对面,道:“你又惹事了?”
桑洛似笑非笑道:“常兄害怕么?”
常致远道:“笑话!我常致远害怕过谁?我就知道你一找我准没好事。你惹了谁?总该让我知道吧?”
桑洛沉默半晌,道:“惹了唐清风,你的死对头。还有……就在不久前我已被逐出师门。”
常致远愣了愣,道:“当真?”
他与唐清风之所以成为死对头,是因为他的妻子。当初两个人抢女人,他胜唐清风败。此后便成为了老死不相往来的死对头。唐门在蜀地称霸,各个门派多有忌惮,俯首称臣的有之,心有不甘的亦有之。而他常家,乃是世家,素来与唐门交好。若桑洛当真被逐出师门,他带其回家,倒不好与父辈交代了。
桑洛似是看透了他的心思,笑道:“常兄不必多虑,我被逐出师门只不过是师父的权宜之计,做做样子的。只要你不惧唐清风,师父那里,我自会解释。如今的唐门,做主的可是我师父。”
常致远沉yin道:“唐清风那斯果真不是安分守己之人。你一回来便与他对上了,日后怕是有得烦。”
桑洛道:“他还不敢明目张胆地将我怎样,只要你腾个地方让我养好伤,我自会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常致远道:“实不相瞒,你也知常家与唐门世代交好,我若带你回府,那些老家伙定会诸多阻拦。这样吧,我带你去我的别院。那里很安全,鲜少人知。”
桑洛含笑点头。
常致远连忙让车夫掉头,亲自出去赶车,一路奔向别院。
竹影婆娑,风吹过,沙沙作响。
别院便隐在一片竹林之后,甚是清幽。
晋阳搀扶着桑洛,跟着常致远踏入了院门。正在院内打扫的几个仆人迎了上来,礼数周到。
常致远摆手道:“收拾一下东厢,奉茶。”
院子颇大,假山人工湖,四周又有无数盆栽围绕,颇为雅致。
桑洛四周扫了扫,笑道:“想不到常兄竟如此风雅。”
常致远道:“又来拿我说笑了。此处夏日用来避暑,平日里无人前来的。走走走,你我许久不见,进屋叙叙旧。”
说着顾向晋阳,微笑道:“弟妹也一起,给我讲讲你们的故事。”
晋阳笑了笑,道:“相公她身上有伤,怕是不能饮酒的。”
常致远笑道:“煮茶夜谈,可否?”
晋阳含笑点头。至今为止,她见过桑洛两个朋友,都觉得很不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果然是什么样的人便会交什么样的朋友。
常致远与桑洛并排而行,矮了半个头,其人气度却浑然天成,清雅谦和,给人的感觉很舒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