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不曾想……”
思及如今已不是唐门中人,怅然道:“原是我做事诸多不妥,师父才容不下我。”
常致远替她斟了茶,宽慰道:“贤弟也不要太过悲观,凡事往好的方面想。如今唐门容不下你,你还打算去流波海峡淌浑水么?”
桑洛抬眼道:“听常兄的意思……你想去?”
常致远笑道:“许久没出过远门,心痒得很。”
近两年他的妻妾先后有了身孕,作为一个丈夫,他不得不待在家里陪伴。如今孩子已然会走路了,他也不想整日呆在府里为一些琐碎事烦心。每每思及年少走马江湖的日子,总是热血澎湃,想要重温旧梦。
桑洛道:“如今你已成家立业,何必再出去奔走?还是留在蜀地,以家庭为重的好。”
常致远摇头道:“贤弟,你我皆是江湖中人,怎地不懂?男儿志在四方,焉能被困在一方小天地之中?家庭固然重要,梦想却不能辜负。”
桑洛笑了笑。
这一点她与常致远所想不同。她没那么大的志气,一直觉得人活一世随心所欲最好,若被许多世俗条框所敷,定然会很疲累。简单的说,她没有太多追求名利的心。而常致远则不同,身为世家子弟,竞争太激烈,他若不去追逐,恐怕便要被别人淘汰掉。
“常兄有何梦想?”
常致远目光飘出了窗外,沉yin道:“名扬天下!”
桑洛笑着举杯,以茶代酒道:“祝常兄心想事成。”
名扬天下又何用?还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她顾向晋阳,眸光变得很温柔。她的梦想,便是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不离不弃。
晋阳感觉到桑洛的目光,抬眼迎了上去,见其眼角带笑,眸中飘飘荡荡地满是深情款款,不禁心头一跳。掩饰地夹了一块rou放在桑洛碗里,低声道:“别顾着说话,吃点东西。”
常致远名扬天下的目标远大,自认为任重道远,难免有些惆怅。低头喝茶之际见到晋阳不胜娇羞的模样,不禁一怔。随即想到桑洛好似并不热衷名利,心道:“若我身边有这么一个女子,我定然也会不爱江山爱美人。”
这些自然不便拿出来说。
天高地阔,人各有志,路有很多条。
桑洛在桌下执了晋阳的手,拇指轻轻摩挲着其手背,笑意渐深。不过她自然知道有旁人在场不好过于亲昵,顾向常致远,微笑道:“若是除去流波海峡的海盗,常兄想要名扬天下的梦想必然会更进一步。”
常致远收慑心神,赞同道:“为兄便是这个意思。听闻少林寺的无心与神剑山庄的风展已然到了浩州,这么个名扬天下的机会,怎可让他二人独占?”
桑洛道:“既如此,常兄可谋划一番。”
常致远笑道:“如今得等你养好伤,为兄才好动身。”
桑洛道:“我这是皮外伤,最多五日便可痊愈。五日,不会耽搁常兄行程吧?”
常致远摆手道:“贤弟休要与我客气。别说五日,五十日为兄也等得。”
作者有话要说:
对我很好很好的一个亲人去世了,脑溢血,唉……
世事无常,珍惜当下吧
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老友久别重逢,总有许多话要说,好的坏的琐碎的都可以聊上许久。聊到开心处举杯共饮,聊到不开心的各自感叹,劝饮一杯。虽则是以茶代酒,却也氛围十足。
常致远跟文伯仲不同之处在于不避讳晋阳,什么话都当面说,无论好的还是不好的。他并没有将晋阳当外人,亦对其十分满意。因着桑洛是他十分信任之人,既是桑洛看中之人,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就这一点而言,晋阳比较欣赏。
故而先前因其纳妾一事而生出的不待见渐渐淡去。全程均带着笑,一一帮常致远解惑,间或提些无伤大雅的问题。
提起蜀戏,晋阳兴致很高,道:“听相公说常公子Jing通变脸,不知几时有幸一睹风采?”
常致远开玩笑道:“在下Jing通的变脸可不止一种,不知弟妹说的是哪一种?”
此时明明在谈论蜀戏,自然是说蜀戏中的变脸。晋阳知其在说笑,也笑了笑,道:“若常公子不嫌麻烦,无论哪一种变脸我都愿一睹。”
常致远听了顾向桑洛。
想不到表面看起来温顺可人,却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嘴上更是不饶人。
桑洛读出常致远眼中的揶揄,笑道:“她便是如此,对一些有趣之事充满了好奇。哪日常兄得空,便让她见识一番?”
常致远含笑点头。
三人相谈甚欢,直至深夜常致远才离开别院。
别院的仆人也很懂事,不多过问桑洛二人的事,各忙各的,井然有序。
各自洗漱毕,晋阳帮桑洛敷药。见伤口愈合之势甚好,不禁心中一宽。按照这个趋势,三五日定能痊愈。
“还疼吗?”晋阳见雪白的皮肤上印着一大片暗红伤痕,不禁心疼得很。手指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