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一不留神却说错了话:」
娘咋也吃那玩意儿呢,脏呢。
「大脚一听,咕噜一下把嘴里的东西咽了进去,瞪了眼问:」
谁还吃来着?「庆生忍不住在心里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脸上却不动声色:」
谁还吃这个,没人吃。
「大脚匍匐着挪过来,倚在庆生身边,搂了庆生还是个问:」
大丽?「又马上把自己否定了,」
不能,毛丫头哪懂这个。
「立马又扭头盯了庆生,」
说!是谁?「庆生没成想娘对这个竟是那么上心,支吾着说:」
没人,再说了,谁吃这个呢。
「大脚心里有气,忍不住掴了庆生一掌说:」
还谁吃?这是好东西呢,最好的就是你这样的半大小子!「庆生扑哧一下倒
乐了:」
这有啥好得,又不甜不香的。
「大脚懊恼地白了庆生一眼:」
你懂个啥!「说完狠狠地小声儿嘀咕了一嘴,」
这骚货!「庆生没听清,还在问:」
谁啊?娘说谁?「大脚一时间兴味索然,也不答话,气急败坏地躺了,又鼓
悠着钻进庆生怀里,依偎在庆生胸脯上,心里登时泛起了一阵子酸气:」
往后不许让人吃这个,就给娘!听见了?「」
嗯嗯。
「庆生忙迭迭地应了,心思却飘到了别处。好像又起了一点儿风丝儿,浓密
的树影投射进来,隐隐地有些婆娑。远近的知了还在高高低低地叫着,院子里散
着的鸡好像是有下了蛋的,」
咯咯嗒嗒「地在叫个不停。嘈杂中,却突如其来的一阵异响,似乎是大门的
门板被什么人推了,发出」
吱扭「一声儿,虽然很轻却着实地惊着了炕上的娘俩,两个人几乎是一个动
作,」
蹭「地一下从炕上坐了起来,透过玻璃,隐隐地看见一个人影在大门处一闪
,便不见了。
最新222点0㎡
刚过夏至还没数伏,这天气却愈加的闷热。刚
刚还有一点儿风,吃过后晌饭却踪迹皆无了,热烘烘中却多了些潮湿,人们就像
在笼屉里蒸着,浑身上下粘煳煳地不得劲儿。这是在憋雨呢。在这样的天儿里,
再加上人心里有事儿,却是更加的难熬。大脚和庆生打下午就处在一种惶恐之中
,晚饭也简单,赶了面条过凉水和了麻酱,吃到嘴里凉飕飕的。可除了扬眉吐气
的富贵,剩下的母子俩往嘴里扒拉着凉面,却感觉不到一丝的舒畅。大脚心里面
不住口地埋怨了自己:这大热的天儿,狗都不闹春了,咋你就跟八辈子没沾过男
人似的呢?咋就那么没出息?咋就啥都忘了呢?忘了避讳,忘了小心,连大门都
忘了掩好就一门心思地想着上炕。真真是昏了头了!你个骚货!你个浪屄!你个
欠肏的玩意儿!大脚气急败坏地把自己个骂了个遍。可光骂顶个啥用?这悖论的
脏事儿要是传了出去,往后可咋做人?造孽啊。庆生心里面更慌,除了世俗的眼
光他还怕富贵,虽说以前明铺暗盖的,也没打算避了他。但现在到底是不一样了
,这爹要是瞅见了会咋想呢?一准儿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默许了,保不齐会一镐头
上来,砸死他这个逆子。说出大天去,他这也是偷人媳妇儿呢。可看着富贵那样
儿,乐不滋儿地回来,坐下来就吃,吃完了抹抹嘴儿便又哼着小曲儿出门了,咋
看也不像是心里别别扭扭的神态。娘俩个看着他的身影儿,默默地对了个眼神儿
,基本上把富贵排出了。那还能有谁?庆生探寻的眼神儿瞅了娘。大脚心里发慌
,表面上却笃定,安慰着庆生:」
没事儿,不一定看见啥呢。
「嘴里虽这么说,可着实的不是那么理直气壮。心里嘀咕,大脚还是很理智
地分析:平日里街坊邻居的串门,习惯了进院儿便喊上一声的,有人应了,便进
来扯上一扯,没人了掉头便走。这能悄没声儿走到窗户根儿的,也就是自家的人。除了富贵,跑不了就是隔壁那一家子了。想到这里,母子俩不约而同地稍稍松
了口气。要真是巧姨就不怕了,那巧姨打心眼里疼他,啥砢碜事儿都做了也不差
这一点儿,庆生一百个坦然。大脚虽说还是惴惴的,却也硬气了几分,秃老鸹站
在了煤堆上--谁也别嫌谁黑!我这事儿是不咋露脸,可你那事儿也不见得就熨
帖。先不说姐俩打小的交情,就算为闺女着想,她也不能把这事儿满世界散去。
可问题是,没准不是巧姨呢?万一是大丽或者二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