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证实简固身世的过程中有什么疑问,还得找她。
“哥!”甄荣家忽然声情并茂,“咱们做了那么久兄弟,要是我有什么做错的地方,你能不能……”
何红霞立刻配合上了:“怎么了?你们这是怎么了?小语你今天忽然说要回来,我心里就觉着——”
“你俩歇歇吧。”甄语听得直头疼,“行了,安生过日子,没人能把你们怎么着!”
怎么戏这么多!
205(完)
何红霞在“抱错”一事当中究竟做过什么,就算以简益为首的简家人有所怀疑,也没找到任何证据。
全靠她一张嘴。
她又没虐待甄语,偏心确实是偏心,可无论怎么说,都给他吃穿、让他念书了。
没打过,没骂过,母子之间没感情,反倒少了些常见的家长与孩子之间的衝突。
甄语开始做家务活儿是被她支使的,后来多半是出于自己爱干净。
而且,他被她的言语鞭策着,往好好学习的方向去了,并且因压力而成长得很自律。
要说不怎么好的地方,无非就是他没得到过什么母爱,和他们母子对话总觉着可笑……
她天生或许就给不了他母子亲情,甄荣家大概也生来就无法和他兄弟情深。
有缘无分。
关于甄荣家,甄语兜里确实有个“物证”。
那又能算得了什么?
即便里面有什么,他又没喝。
最多证明甄荣家对他的恶意更深了。
意义不大,但还是要验的。
不验是个糊涂鬼,验了起码能做明白人。
甄语不想再坐在这了,不想被养母两眼无辜地看着,不想再面对甄荣家无缘无故的恨。
除非他心甘情愿被他们拿捏,否则永远不会和他们成为一家人。
他已经有自己的家人了,现在就要回到家人身边去。
“你妈妈,是叫关——虹汇吧?”何红霞忽地说起了和目前完全无关的话,“她叫虹汇,我叫红霞,名字这么像,命可差得太远了。”
听着她轻飘飘的语气,甄语难以遏製地产生了从未有过的恼火。
她现在提她,是想干什么?
他的生母,确实出身优渥,Jing神状态现在好些了,摆脱了旧日Yin霾,生活得很平静……但以前那些呢?
丈夫出轨、失亲之痛、母子被迫分离,这就是何红霞眼里的命好?
她甚至曾经连自我都险些找不回来。
她是娇养的富贵花没错,可也被暴雨摧折过,难道还活该被讽刺?
他养母这样说话,和甄荣家有什么差别?
就想看人过得不好拍手称快怎么的!
他和简固已经让甄家父母衣食无忧了,甄荣家学位到手,专业能力也足够,好好工作,日后同样可以过得很好。
什么命不命、差不差……
甄语定定看向何红霞,目光触及她眼里的平静,几乎决堤的情绪怔然收了一收。
差点忘了,她是个聪明人。
这样说话,引起他的厌恶,大约就是为了让他厌恶。
问他爱吃什么、态度格外殷勤,恐怕也不是为了讨好他。
她想到了,他会心烦。
像烦甄荣家一般烦她。
看来,是他被看穿了——他绝不会自己约甄荣家出来,否则没必要找她。
他要是厌恶得不想再见她,就再难见到甄荣家了。
在她看来,再也不见,就不起衝突了吗?
甄语在电光火石之间想通,心底百味杂陈:“与其折腾这些,不如管管他。”
“别整事,对大家都好。”
丢下这句话,甄语没再看他们,转身向门外走去。
甄荣家未做遮掩,冷冷地说:“他这话说的,我听了就烦。”
“吃饭吧,菜都要凉了。”何红霞温和地劝着,“先喝点汤。”
甄语快步走到院中,原以为到了大门口会忍不住回头,实则并没有。
夏雷迎上来,他从兜里取出装水的密封容器:“去验验。”
“你比我还夸张!”夏雷接过去,怎呼,“发生什么事了,彻底死心、断绝关系了?”
甄语上了车,心情前所未有地平静:“我就想知道他打算干什么。”
何红霞的态度很明确,就是喜欢玩儿人,不愿意和谁起衝突。
甄荣家可不一样。
他必须得知道这货的底线在哪。
“行嘞。”夏雷答应下来,又问,“接下来去哪?回家宠幸我们少爷?”
“回家。”甄语想到简固,不由得勾起唇角,微压了压,“你背后就这么说他?”
夏雷故作诧异:“好家伙,他都和狗争宠了,还不让我们议论?”
甄语:“……”
不是他不维护简固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