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一到家就看见简固正在车库徘徊等着他?
“你怎么在这啊!”甄语车刚停稳就跳了下去,快步上前拥住自家这个活宝,“冷不冷?让你在家好好歇着,轻微活动,怎么溜达到这儿来了?”
简固紧紧地将他抱进怀里,车库里丝丝缕缕的寒意被爱人的体温驱散,想说什么,都汇成了一句:“想早点看见你。”
“一共差得了多久。”甄语拿简固一点办法没有,拥着他往门口走,“没带你,就在门口等啊?”
简固连忙说:“下回带着我嘛。”
“没下回了。”甄语条件反射地说完,笑道,“我是这么希望的,最好别见面了,只打钱……”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句话,竟然一语成谶。
两人上了楼,简固陪甄语吃过迟来的午饭,打算黏乎一会儿就去午休。
甄语正和今天格外黏人的宝宝斗智斗勇,电话响了。
是何红霞。
说,甄荣家吃过午饭去休息,她再去看时,已经没了呼吸。
叫了救护车,来到医院,不幸抢救失败……人没了。
甄语乍一听都没听明白!
什么就没了?
刚才他们不是还见过?
他反应过来,再三追问,说是炖汤的药材里混进了外观相似的有毒植物。
甄荣家有嚼药材的习惯,又是在自己房间里休息,悄无声息地就发作了。
何红霞在电话里泣不成声:“都怪妈妈,都怪妈妈——”
直至他们赶到医院,她仍在崩溃地痛哭,抓住了甄语的衣袖:“小语,你给我作证,我真的不是故意没去看他——你今天走了之后,他心情很不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他的脾气你知道——”
甄语听着她哭天抢地,看到养父抱着脑袋蹲在角落,心里很难形容是个什么滋味儿。
他从来没想过甄荣家会落得这么个结果。
从甄家出来的时候,他还认为甄荣家绝不会善罢甘休……
“怎么会有毒?”他想起何红霞在电话中说的话,“什么东西有毒?”
“炖汤的,药材。”何红霞几欲哭晕过去,“是我、我贪小便宜,从崔小姐家里,拿的。”
毒物来源和这件事本身一般荒诞。
实在令人难以相信是真的。
偏偏它就真实发生了。
待到何红霞作为母亲提出尸检,彻底明确了死因,称得上家人的都见过甄荣家最后一面,尘归尘土归土……一切仍然如堕五里雾中。
过去了好些个白天黑夜,甄语还是缓不过神来。
要说为了从小拉扯大的弟弟心痛,倒也不是那么锥心。
毕竟他们最后的谈话里他都说了,“不在乎了”。
只是太过意想不到。
谁又能想到呢?
他也没有什么太过伤心的状况。
只是偶尔,在晨雾朦胧时惊醒,看着窗外发一阵呆……时间到了就起床吃饭,去上班。
总得好好工作啊,还要补贴竞赛公益课的平台。
课程不断更新,囊括的范围缓缓扩大,用户越来越多,前段时间被竞品找网红博主批判攻击了。
因为平台仅剩的订製课程太贵——就没怎么卖出去过,卖出去的也没走平台下单。
至于为什么仍有付费课,当然是因为不卖课纯免费的话早就被夹击了。
澄清视频没有恶意扭曲传播广泛,不得不多花了一笔公关费用。
处理这些事,不是缺钱,是心累。
那就更要认真工作、好好把这个平台做下去了。
平台遭遇舆论攻击时,收到了不少用户自发的支持。
即便它远没到即将倒下的程度,大伙儿也纷纷用大段文字汇成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线,尝试将之牵拉、支撑得更稳当一些。
那些细细的线,提供的不是现实的资金,而是……无法代替的力量。
甄语看了一些。
有坚持自学成功夺奖的,有试学后决定放弃未留遗憾的,有分享如何用其辅助学习的,有提意见的,也有反驳——截然不同的水滴自五湖四海而来,汇成了高高扬起的浪涛。
就像曾经奔赴同一个考场的他们。
或许,不是为了大声疾呼,被谁发现。
就像二中考前的口号,他们只是聚在一起,相信自己脚下的路。
大概,知晓有人正做着同样的事,独自前行的时候,更不容易感觉孤独。
他好像也没多累,有简固陪着,还能和直播平台联动。
曲老师上直播课上得快成网红了,公司冷酷抽成——大伙儿都在开辟新渠道,让这片知识的海洋更加繁荣。
题海茫茫,人人可跳,不试一下吗?
甄语当初自己的情况是家里不支持,直到高中才能接触竞赛。
后来他接受了单独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