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人孤身去往五帝湖我怎么能放心?我不想每次都在家里等他回来,我想帮他。”
明溪安静的听着,眼神复杂地注视着手里的玉扳指,仿佛能通过分魂大法感知到萧奕白焦灼的内心,那种深藏着的伤痛终究让他长长叹了口气,嘱咐:“自己小心。”
萧奕白心神不宁的点头,一魂一魄悄然散去,明溪揉了揉额头,忽然间就有些烦躁起来,他看向公孙晏,摆手命令:“让罗陵盯着神工坊的那些工匠,其它的事情……稍后再说吧。”
:情报
天征府内,萧奕白缓缓睁开眼睛,高小飞紧张的站在一旁,因为这个人看起来只是安静的在靠椅上闭目小憩了一会,却一直有非常凛冽的风环绕着他的周身,直到他舒了口气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刚才那些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才悄然消失,萧奕白的手心握着东济岛藏锋的军督令,这也是他第一次知道弟弟失踪的某一段时间曾发生过如此惊人的事情,不由叹了口气,感慨万分:“辛苦你大老远跑这一趟了,这枚军督令我会亲自带给他,你长途跋涉想必很辛苦了,眼下万佑城、百沽城都在忙着处理山市巨鳌的烂摊子,你不妨在帝都城休息几天,等那边空下来再回去吧……”
“我要回去帮忙的!”高小飞瞪着一双雪亮有神的眼睛,理直气壮的回答,“萧阁主说了,要是我能通过考核,他就允许我加入军阁,我是奉命来取东西的,当然要亲自回去复命!”
萧奕白蹙眉看着这个一根筋的姑娘,不觉有几分好笑:“我送过去岂不是比你方便快捷的多?而且现在东冥的三支军团除去清点战场,还得驱逐那群喜欢凑热闹的魔物,你一个女孩子……”
“女孩子怎么了?”话音未落,他再一次被高小飞无礼的打断,萧奕白无奈的揉着额头,直接将军督令收入袖中,“那你回去东冥帮忙吧,千夜去了五帝湖,你就算带着军督令也没办法找到他。”
“五帝湖?”高小飞愣了一刹,好一会才将这三个字和什么联系起来,骤然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赶忙一把拉住已经准备出门的萧奕白,“五帝湖在东冥封印的中心地段,碎裂之后就一直被冰封无法靠近,他跑到那种地方去做什么,那里很危险的,不仅仅是军阁,连禁地神守都三翻四次的提醒不要深入,他不是该赶紧去处理那批危险的机械吗?还有神工坊,神工坊的大叔们至今都被他扣押着呢,他不管啦?”
萧奕白转过来,认真看着高小飞,伸出一根手指点着她的脑袋语重心长的提醒:“你刚才说想要加入军阁是不是?那你记好一件事情,军令如山,不要擅自揣测长官的决定。”
高小飞木楞的听着这句话,反应过来的时候萧奕白已经甩下她不见了踪影。
他是往外城秦楼走去,果不其然看见舒少白斜坐在二楼的雅间窗边,倒了一盏温茶笑吟吟的正在对他招手,萧奕白走进房间,发现凤姬正在屏风背后的软塌上午睡,舒少白轻咳一声,压低了声音:“雪城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云潇临走前给了我一副药,这几天若寒吃下去之后精神确有所好转,我还准备等她回来好好打听一下到底是什么药,结果她自己先倒下了,龙血对她们而言是剧毒,虽然可以凭借火种之力自行化解,但过程缓慢且痛苦,五帝湖冰封多年,万兽无法靠近,只有湖中精灵蜕变的镜妖游荡,但那地方受到夜王神力影响,我控制不了附近的镜妖。”
“我会亲自过去。”萧奕白随口接话,舒少白似乎并不意外,沉吟许久,忽然指尖一动勾起法术的屏障,他担心的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凤姬,又道,“有另外一件事情,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们。”
“嗯?”萧奕白皱了皱眉,察觉到了对方语气里的严谨,舒少白神情复杂地望着他,翻手取出一小块白骨递给他。
白骨残片上透出阴森森的感觉让萧奕白顿感不适,只觉心一点一点的紧缩,犹如芒刺在背,舒少白认真解释道:“其实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在协助帝仲大人调查一些事情,他让我以统领万兽的力量找寻这种沾染着修罗鬼神之力的骨头残片,这种东西极为罕见,三百座流岛上只找到了五片,他自己似乎也亲自跑了一趟当年北斗大阵的爆发地,具体有什么作用我不得而知,但白骨上残存的力量非常凶险,甚至可以说……不似人间之物。”
萧奕白犀利的眸光紧紧盯着手里的白骨,瞳孔骤然紧缩,舒少白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道:“我是吞噬了夜王的古代种,所以也拥有原属于夜王的全部记忆,在一万五千年前,上天界曾亲自出手剿灭过一只名为破军的魔神,而修罗骨则是召唤破军的媒介,之前夜王掳走若寒将她关押于上天界的永夜殿,之后你们闯进去救人,帝仲和夜王在黄昏之海大打出手,致使夜王重伤不得不再次利用这股力量复苏破军帮助自己恢复神魂,再到雪原决战,夜王败北被困阵眼,破军毫不犹豫的转投了冥王,自此下落不明。”
舒少白深深吸了口气,往前靠近了一步,将声音压到最低:“这次你弟弟回来,帝仲就已经没有以从前那种状态和他继续共存了,但帝仲的身上有破军的煞气,应该是被他打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