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没事的!”云潇懒洋洋的躺着,一边发着牢sao一边展开手臂任他检查,她身上那些细细的火光和屋子里的烛光一起跳动起来,仿佛某种迷惑视线的障眼法让萧千夜下意识的揉了揉额心,Jing神似乎出现了一刹那的空白,恶战之后的疲惫感也再一次席卷而来,云潇赶紧穿好衣服坐了起来,趁他不备一溜烟的蹿到了门口,对着两个猎魔人眨了眨眼睛小声问道,“这里有止血药吗?还有纱布绑带之类的,我想要一点。”
“有的。”女人点头回答,已经感觉到她身上和凤姬大人如出一辙的特殊气息,立刻就送了药物和清水过来,云潇感激的接过,撩起袖子对傻站了半天的萧千夜命令道,“你坐下来,正好有药,我帮你清理下伤口。”
“我在检查你的伤……”萧千夜这才从奇怪的眩晕中回过神来,但他已经飞速被云潇按在了椅子上,那双温柔的手轻轻的用沾shi的毛巾帮他清洗了脸上的血污,又揭开胸膛的衣襟抹上止疼止血的药膏,再小心翼翼的缠上纱布,他愣愣的坐着任凭摆布,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按住她,重复了一遍,“阿潇,我在给你检查伤势。”
“我没有伤呀。”云潇笑咯咯的看着他,捏了捏自己的右手,“我说了骨头很快就会长出来,其它那些小小的伤口早就愈合了,而且你刚才都看过了,确实没有伤口嘛。”
他将信将疑的看着她,总觉得这样的笑容有几分憔悴,云潇转过身用剩余的清水洗了把脸,头也不抬的用脚踢了踢他说道:“这里有女猎魔人,应该也有干净的衣服,你去帮我问他们要一件吧,沾着火油难受死了。”
“好。”他点头答应,前脚刚走出房门,云潇立马熄灭了蜡烛,她在黑暗里压下所有的声音紧抓着桌子的边缘呕出一口血污,然后以更快的速度烧去血渍静默的调整着呼吸,身上的火光明灭不定的摇曳着,映照着被遮掩的青紫色皮肤,只是稍稍抬手轻触自己的身体,立刻就有火种灼烧龙血产生的黑雾弥散而出,真龙的血毒比她想象中更加迅猛,如果不用火焰遮掩,一定会被他一眼察觉到异常。
云潇默默的从窗子的缝隙里望出去,夜已经很深了,他们每耽误一分钟,远方的战况就会越凶险一分,她无论如何也要撑下去。
萧千夜抱着干净的衣服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她坐在床榻上微笑着招了招手,他把衣服递过去,顺手摸了摸云潇的额头,坐到她身边小声说道:“我让猎魔人去百沽城给长风传信,让他带人过来找寻失踪的凰鸟驾驶员,另外这里有一批送往雪城的珍贵药材,猎魔人懂医术,一会让那个叫峥嵘的女人过来看看你需要什么,我再去给你熬一点药,你喝完药好好睡一觉,不着急。”
“好。”云潇轻描淡写的点头,捏了捏他的鼻尖,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刚才就让你态度好一点,现在有求于人,尴尬不?”
他笑了笑没有回话,在她额头很轻的吻了一下:“你先睡一会,药熬好了我喊你。”
:转念
他一个人走出房间,猎魔人在小院子里升起了炉火,借着火光整理着那些珍贵的药材,男人见他一脸忧虑的走过来,干脆随手递过去一把团扇指着才开始煎熬的汤药说道:“萧阁主要是不想休息就帮忙看着火候吧,这批药材产自最深处的禁闭之谷,每年只有这两个月适合采摘,我和峥嵘都是山猫族,除去在这一带驱逐闯入的魔物,还帮忙给红姨她们送药。”
“红姨?”他心神不宁的接过团扇,真的坐在了人家对面看着炉火,忽然感到这个名字似乎有点熟悉,萧千夜蹙眉想了好一会才大吃一惊的反应过来,“细雪谷的红姨?”
“你认识她呀?”猎魔人笑咯咯的接话,倒也不在意他刚才的失礼,攥着一株细长翠绿看着挺普通的草主动介绍,“我叫唐宇,十年前才加入东冥的猎魔人,那时候年轻气盛总觉得自己特别厉害,有一次在追捕魔物的途中遇险受了重伤,打斗引起的动静又吸引了你们的三翼鸟,我到处躲避,失足从山上摔了下来,算我命大,正好遇到红姨过来取药,这才意外捡回一条命,后来我在细雪谷养了几个月的伤,听她们在讨论这种只生长在禁闭之谷五帝湖边的碧霞草,山猫族移动速度快身手敏捷,对瘴气的抵抗力比正常人强上一些,我就自告奋勇的答应下来,一晃都十年了呀。”
唐宇叹了口气,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随身携带的药囊,眼眸闪过一丝哀伤:“细雪谷是唯一会接纳异族人看病治伤的地方,猎魔人是那里的常客,阿鹤谷主去世之后,红姨带着门下弟子去雪城开了医馆,我们不太喜欢去人类密集的地方,她就派人到补给点给我们送药,为了感谢她们,我们山猫族还是每年都会深入五帝湖去采摘碧霞草送过去。”
“五帝湖……没有被冻结吗?”萧千夜疑惑的问他,唐宇点头又摇头,“碎裂之后的那两年确实是被寒冰完全封住了,从去年开始又有水慢慢涌了出来,大自然有自己的恢复方式,时间就是最好的良药。”
他一时哑言不知该说些什么,唐宇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继续说道:“这几年废除了异族的限行令,我们进入城市也不会遭到驱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