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婴金丹?那不是以前缚王水狱研究出来的‘补品’吗?我记得还挺受欢迎的。”
明溪瞪了一眼这个口无遮拦的人,虽然还保持着冷静没有骂他,语调已然压重了不少:“缚王水狱自双王一战后塌陷,从此再未被启用过,关于那些恶毒的试验记录也早已经传令销毁,仔细算算都有七八年了吧,可是为何缚王水狱研制的东西会出现在一个四年前才来到飞垣的黑市内?甚至还帮着文舜造出了那批机械驾驶?你好好给我查查,我倒是要看看,到底还有多少个永乐王在暗中获利。”
公孙晏听出了狠厉的杀气,打了个寒颤一秒不敢迟疑的点头,这些年他借着镜阁主的身份黑白通吃,但他清楚的知道明溪的底线在那里,并且坚定的守着这条线,从来不敢有丝毫的僭越。
“另外……”明溪忽然抬头,仿佛想起来什么其它事情,快速的在桌上翻找起来,“说到高长风,昨天是不是有个自称他妹妹的家伙闯入帝都被抓了?”
“是有这回事,不过已经让萧奕白带走了,现在应该还在他那里吧。”公孙晏忍不住笑出了声,叹道,“那家伙乘坐着一只三翼鸟横冲直撞的闯进天域城,没有按照规定去北门烽火门换乘,而是直接走的东门,这不还没到天守道就被军阁拦截逮捕了,嘴上嚎着自己是高长风的妹妹,奉军阁主之命特意来帝都城取东西,但身上又拿不出来任何的信物,不过她穿着军阁的队服,慕西昭就把她带回去问了问情况,然后就通知萧奕白把人领走了。”
好一会明溪才从桌上找到那份军阁本部的报告,托腮沉思了半晌:“她说神工坊的工匠来自一座名为西岐的流岛,几十年前爆发战乱之后,岛上的工匠意外被山市的老板文舜所救,这才入驻巨鳌背上创建了神工坊,他们制作精钢柱和机械所用的原料也是来自故乡的一种罕见矿石,但是西岐岛在几年前就被邻国东济岛彻底吞并,而萧千夜阴差阳错之下结识了当地的实际掌权者,并得到了对方一枚军督令作为信物,她是来取这个东西的。”
公孙晏点头接话,自然清楚明溪想说什么:“确实,神工坊离开西岐之后也是靠着山海集这种黑市才能获得原料,如果我们能以更便宜、更方便的手段得到那种必不可少的矿石,那么想说服神工坊留在飞垣继续协助城市重建就会轻松许多,问题的关键还是在那位军督大帅,毕竟他们两国打了几十年的战,国仇家恨不是一朝一夕能放下的,而且我们也不知道萧千夜到底和人家什么交情,能不能卖这个人情给他。”
“你盯着点,神工坊我一定要留下来。”明溪眉角轻微跳动了一下,沉吟许久,补充,“若是实在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么人可以不留,技术一定要留下,不仅仅是重建所需的精钢柱,还有那种机械。”
两人心照不宣的互望了一眼,公孙晏的双手不由微微发抖,看得出来正在尽力的隐忍着什么,经过此战,机械的威力深深的震撼着这座封闭多年的孤岛,是危机,更是机遇。
忽然,玉扳指的内部的白光不请自来凝聚成型,明溪额头的青筋微微一跳,终究还是忍了口气皱眉看着萧奕白,仿佛是知道他为何而来,明溪先是镇定自若的收起了手上那份报告,转而翻动着桌上几只传信的蜂鸟,从中间拿了一只扔过去,立刻转移了话题:“这是下午收到的赵颂传信,你弟弟从东冥的商路上临时征调了一只天马,带着云潇去了雪城,目前云潇还暂住在细雪医馆,他好像去了五帝湖,说是要找什么玉玲珑。”
萧奕白捏着那封信一字不差的看了几遍,即使是个半透明的白色魂魄,脸色依然能看出来显而易见的担忧,罕见的责备起了弟弟:“五帝湖在碎裂之后就被冰封,如今只有东岸稍微恢复了一点,南岸靠近奉天泉眼,还会受到夜王之力的影响,他自己身上也有伤,这种时候孤身赴陷怎么行!简直乱来,这么大的人了一点分不清轻重!”
“呵,确实是分不清轻重。”明溪往后靠过去,煞有介事的接下了萧奕白的话,“他身为主帅,明知道有一架机械鸾鸟往东海岸逃了过去,这种时候不乘胜追击,竟然还带着女人反方向跑去了雪城,得亏这次是东海天公作美暴风雨刮了一晚上,要不然晴空万里之下,那架鸾鸟应该能避开军舰和三翼鸟的围捕逃出生天吧,这可是大违纪,要挨罚的。”
白色魂魄一言不发,就那么直勾勾的抬起眼睛和明溪对视了三秒,终于还是让帝王主动挪开了视线,找着借口换了说辞:“我想起来了,他在休假是吧,嗯……那不算违纪,可以不追究。”
公孙晏抿抿嘴,这么多年以来,能堂而皇之跨过明溪底线的人,或许从来只有一个。
在沉默了片刻后,萧奕白忽然开口:“我要去一趟五帝湖。”
“嗯?”明溪笑容僵硬的牵动着嘴角,“你去干什么?”
“我不能每次都让他孤立无援。”萧奕白低着头,似乎陷入了情绪的低潮之中,喃喃,“这么多年一直是云潇陪着他出生入死,我身为兄长,从来没有为他做过什么,甚至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他为难、让他退步,如今云潇身中龙血珠剧毒,千夜又被辛摩和凰鸟打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