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孟终于觉出不对劲来,松开双臂捧起甄恬的脸,竟是看见小少年眼圈红了,那些个泪水都快满出来了,熊孟手一抖就要洒出几滴来。
“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熊孟关切问道。
甄恬一跺脚,哭出声来,抹一把泪气势汹汹地拔腿就跑,边跑边吼道:“就是你欺负我,就是你个坏蛋!”
果然是生气了
熊孟叹口气,小少年是真的把自己放在心上,恋爱中的人果然敏感又难哄,不过心中又是蜜般的甜,这世上有什么比自己的心肝小宝贝也很在意自己这种事情更让人欢喜的了呢,难哄又怎么样,慢慢哄,软磨硬泡地哄,把全世界的好东西都拿来给他,总有一样会让他开心不是。
他追到卧房,哄了半天不见好,一直到晚上睡觉,甄恬都不让他近身。
这可急死个人,熊孟借口出去上厕所,把屋顶上的暗卫叫下来问了一番,顿时火冒三丈。
转身要回屋解释,却发现小东西哭着睡着了,眼角带着泪,蜷曲着身体还一抽一抽的,无比凄凉无比可怜。
他轻手轻脚把人塞进被窝,低头的瞬间便闻到了淡淡的醋酸味。
熊孟哭笑不得,这小家伙当真用了米醋洗身体了,真是也太好戏弄了。
他俯下身子,在甄恬额头上轻轻吻下,爱怜地把玩着少年发间青丝,就倒在他身边,安心睡去。
次日天明,甄恬是被一阵嘈杂声吵醒的,迷迷瞪瞪揉着有点肿的眼睛,一下子就揉出了七八层眼皮,看着怪可怜的。
他仔细一听便听见熊孟暴躁的声音,隐约还有姑娘的哀嚎,他一下子就清醒了,心说坏了,可别是槿儿姐姐来找他玩,被熊孟欺负了去。
他赶紧穿上鞋子跑出门去,屋外有些冷,甄恬打了个激灵,不可思议地看着墙边上蹲着的两个姑娘——还有叉腰凶神恶煞的熊孟。
两个姑娘抱着头蹲在墙边,一个一身大红裙,一个浅紫色长裙,正是昨天熊孟身边的那位以及槿儿姑娘。
只见熊孟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中指曲起,挨个给两个姑娘脑瓜崩儿,弹得两个姑娘脑袋嘣嘣响,哭爹喊娘。
甄恬连忙过去拉住熊孟,挡在两个姑娘面前,厉声质问:“你这是做什么,为何欺负两个姑娘家?”
熊孟好笑地看着气势汹汹的甄恬,小东西刚起床,头顶还顶着一撮呆毛,这个模样凶起来真是好笑极了。
熊孟拉过甄恬,指着地上的红衣姑娘说:“你昨天就是看见我和她在一起才吃醋的?”
又指指槿儿:“又被她煽风点火一番,真以为我在外面有人,是骗你的负心汉?”
“啊?”甄恬有点懵,挠着头说:“我都看见了,你们抱在一起。”
熊孟揉揉他头顶的呆毛说:“你被这俩耍了,红衣服这个叫熊小柔,是我一母同胞的姐姐,紫衣服这个叫熊槿儿,是我小两岁的亲妹妹,她俩戏弄你呢,我这就揍她们一顿给你解气!”
说着扬起拳头扭了扭,正要装模作样地开打,却见两个抱着头的姑娘像见了鬼一样看着他,他直觉有点不妙,隐约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问题,但是又一时想不起来到底哪里有问题,转头看甄恬,却见甄恬木呆呆地死死盯着他。
半晌,甄恬愣愣开口问:“孟孟,你的姐妹为什么姓熊啊?”
糖瓜
好半天,甄恬也没有从自己的孟孟就是东家熊大将军这件事情带来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倒不是他有多在意,而是他的脑子确实转不过来,能注意到两个姑娘的姓氏问题已经属于超常发挥了,这会儿怎么也转不过来弯了。
熊孟生怕他生气,一个劲地在旁边解释,两个姑娘乖巧站在一边,大气不敢出。
甄恬脑子绕了山路十八弯之后才想出一点点疑问,他问:“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亮明身份呢?”
熊孟极其温柔地解释道:“我那日穿了御赐的蜀锦做成的衣服,你却把我当成庄子里的伙计,我以为你是故意的,就”
“就什么啊?”
“就说我是庄子里的伙计呗,将计就计嘛!”
“将什么”
熊孟急得抓耳挠腮,脱口而出:“我那时候因为你逃婚的事情很生气,就想着先装作没认出你来,再找个机会收拾你,我”
这话一出,两个姑娘看他的眼神就不是见鬼了,那是下了地狱一般恐怖,熊孟立刻察觉自己嘴瓢,然而话已出口,也已经进了甄恬的耳朵,想收回早已来不及。
甄恬一脸懵逼,嘀嘀咕咕将“逃婚”“大将军”“孟孟”几个词在嘴里琢磨回味了几遍,突然震惊地用手指着熊孟,一个“你”字话音未落,人就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两姐妹连忙过去掐人中,熊槿儿给甄恬搭了脉,这才放心下来,说:“哥你厉害,一句话把嫂子吓得晕过去了,放心吧,人没事,过会儿就醒了。”
熊孟气急败坏,指着两个姑娘说:“还不是你们两个惹的祸!”
熊小柔两手一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