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惜被身后温度高得不正常的胸膛给烫醒了,她猛地撑起上半身,看到被子都被她拽到了一边,他光着身子搂着她,眉头微皱,脸色也有些苍白。她拿手背贴了贴他的额头,更加确定他发烧了。
开了一整夜冷气的卧室,此刻宛如冰窖。她赶紧找到遥控器,关了空调,又把被子盖在他身上。
不多时,靳承也醒了过来,大概是没睡好,有些起床气,不耐烦地把她拽进了怀里,「不是说今天不去公司了吗?」
子惜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你发烧了呀…快点起来,我们去医院一趟。」
怪不得,刚刚开口说话发现嗓子涩疼,头脑也晕晕沉沉的,竟然是生病了。
他没动静,过了一会儿,握住她的手腕放在唇边轻吻一下,安慰道:「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子惜放心不下,非要去客厅给他找退烧药,还没下床,就被他压在身下,故意冷着脸威胁:「你再不老实,哭着求我也没用。」
她一想起昨晚被折腾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小腿肚都在打颤,于是乖乖地窝在他怀里,给暴躁的狮子顺毛似地,软声哄着:「好吧,好吧…可是等睡一觉还不好,那就得听我的话去医院了。」
靳承嗯了声,收紧了搂着她的手臂,下巴蹭蹭她的头顶,心满意足地重新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正午。
醒来时发现怀里的人又不见了,靳承有些不高兴,可一抬头,看见她趴在床边,正认真地盯着自己看。
子惜柔柔一笑,随即摸了摸他的额头,关切地问道:「感觉好一点了吗?」
就算有再多的不舒服,也被她笑没了。
她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傻里傻气地说:「好像是没有之前那么烫了,不过一会儿还是吃一片退烧药比较好…我煮了粥,端过来给你喝吧…」
说罢,她转身就要往厨房里走。靳承的动作更快,起身从后环住她的腰,亲昵地吻着她的后颈,幸福地喟嘆:「我得赶紧把你娶回家才好。」
子惜瞬间羞红了脸,支支吾吾道:「谁…谁…说要嫁给你了…」
他笑了下,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鬆开手,弯腰捡起裤子,从兜里掏出一隻深蓝色的天鹅绒盒子,放到她的手心。
隐隐约约预感到了什么,子惜屏住呼吸,打开了盒子,里面装着一枚钻戒,简洁大气的款式,却是那般璀璨夺目。
「两年前就准备好的。自从有了想要娶你的念头,我觉得自己的人生好像变得有意义了许多,仿佛每天都有了值得期待的事情,那就是等你回来,等你嫁给我。」
「以前我从来不信这些,所以把婚姻当儿戏,利用婚姻为自己牟取利益,做错了很多事。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这辈子会遇见你。」
「我让你伤心过,为难过,痛苦过,现在,我向你道歉。你可以不原谅我,但一定要给我机会,让我与你共度一生。」
「你总说我们相遇的时机不对,可哪里有什么对错之分,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戒指套进她的无名指,眉宇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与虔诚,他抬眸看她,目光里饱含期许,「子惜,嫁给我。」
子惜沉默数秒,突然抿唇笑笑,「靳总,您是在向我求婚吗?」
他这辈子就没说过这么多酸掉牙的话,现在想想,还真是…幼稚又矫情,实在有失身份啊。都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和十几岁的热血少年一样,以为彼此深情地承诺一番,就会到永远。
靳承略微挑眉,又恢復到了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以此掩饰内心的尴尬,「只是个形式而已,你们女孩子不都喜欢这些?」
话音一转,他继续补充道:「你早就属我了,再也别想逃掉。」
子惜知道他有些不好意思,心里不感动是假的,但靳总害羞的模样可是难得一见啊,于是大了胆子逗他:「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您吧。」
说罢,她取下戒指细细打量着,这才发现内侧还刻着四个小小的字母zxjc,那他的应该是jczx。
重新窝进他怀里,子惜问他了一个琢磨很久的问题,「jc是你名字的首字母缩写,那tuix有什么意义吗?」
「注册的时候胡乱起的,没什么意义。」
她不信,「真的吗?」
他没吭声,子惜更加得寸进尺地盘问:「不会是和我有关…你不好意思承认吧?」
靳承捏了捏她的脸颊,好笑道:「你怎么这么自恋?」
她得意洋洋地笑,「谁让靳总非我不可呢。」
这次重归于好后,她时不时暴露出来掩藏在心底深处的任性与娇纵,会让他产生错觉,这些都是他浇灌出来的。
其实幷不然,她本该就是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之骄女。
靳承没有对她说的是:你永远不会知道,那个努力向上,坚韧不拔,野蛮生长的女孩子有多么迷人。
她把自己比喻成飞蛾,曾孑然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