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回去我就说要走。
他难得赌一回气。
莫荧正在夜色之下,交替落脚各个店家屋檐,用以躲避巡街军牢。通常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家的。对,「家」。既然有点介意,当然是因为府宅姓莫而不是欧阳——虽然他现在也姓莫。
不是说我不能随妻而住啊,莫荧漫无边际的想。我们又算什么,结伴而行?向来赤诚相见的只有我,抵足而眠又如何,她从未提过别的。倘若我先说,能有用么?
晨曦刚露时,莫荧进了门。
“有一些事情,还是说一说的好。”莫璇等在正屋,他不敢期待这人等了一夜,虽然愿意这么想。女子嘴巴动了动,没有说出更过分的训斥,只是声音愈发的冷,“阿摇觉得呢?”
莫荧立刻掐断思绪,他马上抛弃了试探之意,只顾疯狂点头:“我,我想着买……好吧,我,那个……是贪玩儿才回来晚了。”他丰富的表情不见了,有点不知所措的瞧着莫璇:“其他,就没有了。”
没有一个字是真的,好一个莫摇光。
“我不管你要怎么想。”身后的女子平静又严厉,“也不管你去做什么——既然说过了。夜不归宿,就不行。”手上那柄藤条油光水滑的。
「那可是藤鞭呀,我不。」
莫荧不曾说话,眉眼委屈的很。看她气着,又无法说任性的话。只是可怜巴巴的,一会儿就告饶的觑一眼。莫璇是有些心疼,但是也有限了。什么时候不是仔细教的,哪里容得莫荧这样耍计回来骗她。
这话不可训,也不能是今日。但这顿藤条,就必得是今日了。莫荧哭丧着脸,推上一张字条,天晓得他哪里藏的。上面写着「乙亥」,莫璇“呵”了一声,这是怕她罚人站着了。
「月牙桌便月牙桌,我什么时候伤着你过。」
她没开口,只怕气着了刻薄人,手朝那贴边的半圆桌一怼。莫荧吸了吸鼻子,终于叫了一声“阿玙”。他张张嘴,想如平常一般撒娇,想着自己胡闹,又闭上了;只喘着气挪到桌上,转身毫无章法地扯自己的衣裤。
莫璇等了半晌,抽气的声音渐渐没了。他的汗巾彻底被团成死结,莫荧死死低着头,仍在拽着。“你真!”她将这两字压的近乎于无,一个箭步冲过去,狠心打了一下莫荧的手。
“呜……”这人终于哭出来,声音也几乎没有的,只是泪不住的掉。红着掌心的手垂在原地不敢动,话也说不出来。“你只气我!”莫璇随手一拔小匕,干脆全部割断。挥手重重打那衣摆半掩的双tun,“如今哭着讨饶……刚刚掰谎都没个好点的。”
莫荧眼里雾蒙蒙一片,也想说些什么,因缺水而哽咽的嘴努力张开,却只发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嗯唔”。他更委屈了,嘴巴扁着,尽力收住泪水,也不肯瞧人。
几下以后,莫璇的手也微疼。雪白的亵衣之下,tun瓣有着不太均匀的几抹润红。她开口第一句却讲:“是我不好。”莫荧闪电一般抬起头来,只听人说,“我们惯来是玩乐。今日却……。”
这才几下,身后的痕迹都快褪了。他自然不大疼,只是越想越委屈。莫荧爬上膝盖,面对面坐到她怀里,等了半晌,才用那干哑的嗓子喊了一声“阿玙”。莫璇脸上的歉意一收,很快倒了水来,如往常一般贴到他唇边。
莫荧乖乖一饮,转而慢慢抱住了人。他声音贴在耳畔:“……我确实赌气任性,这话是该对你说的:是我的不是。”莫荧慢慢想,嘴里也慢慢说,“可阿玙,打我屁股。疼……”莫璇的肩头有一点点shi漉,叫人更抱歉了,于是抚在他头顶,小心的按着。
却听人又说:“藤条也罢了。抽几下有什么的,还能是折磨不成……只是不许逼着我。”莫荧抬起头,开始还认真,说着说着羞起来,又扑回肩上。他大声申明:“不能叫我想着难过!”
“很是。”莫璇把人挖出来,捧着他的脸瞧,“我再不如此了。”泪痕擦的差不多的人就点点头,继而脖颈一弯,包着足衣的脚趾拨一拨那扔到一边的长长一条,支支吾吾半天:“那还,那还……”
她也瞧见了,看莫荧脸色半红多少意动,十分自然手一捞就捡了回来。莫璇把他扶好站着,低下头看看,嘴里小声念叨地问他:“都拿出来了。要不,还是试一试?”莫荧咬了咬嘴唇,最后呼了口气:“只当试试……你得轻轻的!”
莫璇无有不应,仍由他伏在月牙桌上。只是才瞧一会儿,就忍不住要摸摸他的发。藤鞭都贴在rou上,才记得问:“十下好不好?”莫荧趴伏在桌上,身下垫着褥子,闻言嘴角微抬,干脆的“嗯”了一声。
他完全低估了!第二下咻啪一声落下的时候,莫荧差点又哭出来——好疼。刚刚那些巴掌只跟拍打似得,这人虽答应轻些,心里必是还气。莫璇正巧把手臂移开,小心的喊他:“阿摇?是不是太重?”
藤条移开倒好些,余痛酸乏热烫,他又犹豫说不说了。莫璇等了一会儿,斟酌说:“那咱们慢些?”对方很快点了头。原来如此啊,她隔空描着难得艳丽的痕迹,手只是极想覆上去,顾忌他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