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扯着他道:“朕就爱告诉你,爱听要听,不爱听也要听,不许不听!”
卫青苦笑,相处了三年,他知道他骨子里还有一些孩子气,容不得别人拒绝。便道:“谨遵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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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正当卫青与郑如玉的新婚,行过礼,刚入洞房,却有刘彻的急诏到了。卫青不敢有违,急忙赶到宫中。
刘彻端坐在座中,独个儿下棋,瞧着那背影,竟似孤单不已,犹如山崖上孤犬望月。
刘彻看见匆匆赶来的卫青,依旧是一副严肃的模样,脸上却隐隐发光,分明眼睛在笑。刘彻慢条斯理地问到:“卫青,你一向都是聪明人,你可知自己犯下了哪些过失吗?”
卫青急忙道:“微臣惶恐,还请皇上明示!”
刘彻把棋子丢下,道:“其一,你身为千石官吏,却与家奴私订终身!朕原本还想替你物色好人家的千金,结果你却干出这种丑事,实在不可饶恕!其二,私订终身也就罢了,如果你来求朕恩典,朕又不是不讲理的人,自然不会阻挠,可你却委托平阳侯做媒去先跟太后说,朕反倒成了第三个知道的人!这算是什么意思?”
卫青道:“平阳侯是说过要为臣做媒,但臣并未答应,更不曾托付平阳侯做媒,此事臣完全不知情!”
“哦?”刘彻紧逼道:“什么时候你们走的如此之近?交情好到他一个王公贵族主动提出要为你这千石的官吏做媒?”
“臣猜想平阳侯可能只是一时兴起,想要当一回媒人。”
刘彻耸肩,用这个动作来缓解一下五官想要做出笑的动作的冲动。他已详细调查过一切,知道卫青没有撒谎,之所以还要在这个时候发难,无非是想提醒他一下,以后凡事都要以他刘彻为优先考量——当然,顺便瞧瞧卫青惶恐的样子也是很有趣的事情。
卫青想要女人那就要吧,反正也无所谓。
于是刘彻抓住他的手,牵着他站起往里走,从头至尾对今日是卫青成婚的日子绝口不提。卫青府邸中却有圣旨到了,旨曰:赐太中大夫卫青新纳之侍妾郑如玉千金。
侍……妾?
婚房里,新娘泪流满面,端坐了一晚,直到红烛燃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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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灌夫弃市;十二月,窦婴弃市。此后窦氏、王氏、田氏三外戚豪家俱败。
卫青慢慢走,刘彻对如玉的态度非常明显,可是他无法提出异议,除了接受外毫无办法。瞧,人头就在地上滚。他不希望在它们中间看见如玉的头颅。
看热闹的人流在背后汹涌。眼角瞥见一人,一闪而过,卫青惊觉,旋身四处张望,却早没了踪影。卫青记得他——董偃,那时韩嫣还在,刘彻却又收了他,一朝富贵天下莫不闻,转眼间又被无情地丢弃。
现如今,他恐怕还在京城里外游荡。如果自己没有认错人,谁能相信刚才那穷困潦倒之人便是当年的董偃?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安好?而窦氏、王氏、田氏三外戚豪家当日何等风光,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今日富贵,明日又如何?
半年后卫子夫第三次怀胎,可惜还是弄瓦之喜。
元光六年,刘彻已二十有八,膝下依旧无子。而二十二岁的卫青,却有了长子卫伉、次子卫不疑。
刘彻脸色铁青。
司马谈道:“皇上身强力壮、年轻体健……”
还没说完就被刘彻的“哼——!”打断。
刘彻此时脑子里现在只盘旋着两个字,那就是:儿子,儿子,儿子……
司马谈只见他紧盯着一个方向,似乎在看什么,朝着那方向望去,原来是霍去病。刘彻盯着霍去病瞧,目光炯炯。
“去病今年有十二了吧?”
“?”司马谈疑惑刘彻怎么突然提起这个,应道:“是。应该是十二了。”
“十二年前,朕是十六岁,再往前推十个月,朕也有十五岁。当时,朕也经常去平阳侯府。朕那时见过卫少儿吗?”刘彻掐指盘算,自言自语。
司马谈:“……”
过了一会,刘彻无奈地垮着脸停止盘算:啧!早知如此,当年就算会被王孙打成猪头,也应该多多努力广施雨露才是!
司马谈埋头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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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边关告急,匈奴入掠上谷,刘彻授卫青车骑将军之职,与公孙敖、公孙贺、李广一起,四将军各领骑兵一万,分击匈奴军。
四路大军,唯卫青斩敌首数百,且直捣敌方圣地并全身而退,余军皆失利——公孙敖、公孙贺、李广三路,或折损兵马达七成以上,或全军覆没主将被俘,或迷失道路一无所获。
这一仗的胜利果实虽然很小,却是大汉开国来对匈奴人的首次胜利,整个朝廷的人心都被振奋起来:原来匈奴人不是不可战胜的!
曹襄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首战告捷,不错的开始,看来刘彻似乎没有走眼,卫青果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