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年近三十才有了第一个儿子,而同龄人都快能抱孙子了,刘彻的喜悦可想而知。果然没一个月,卫子夫即被尊为皇后。
依照惯例,皇后之父无论多么微贱,哪怕是罪犯,也会被封侯,但奇怪的是,刘彻却迟迟没有这样的意思。
果然还是因为卫子夫出身太微贱了吧……朝廷中隐隐非议着:虽然为刘彻生了长子,可也抹杀不了她出身歌姬的事实。除了原先的主人——刘彻之姐平阳公主,卫子夫没有一个势力雄厚的娘家,硬要矮子里挑长子的话,便只有卫青。
卫青尚太过稚嫩的肩膀上,承受了因刘彻不合常理的器重所带来的第一次挑战,但谁也不知道,他是否只是颗一闪而逝的流星?
“卫青,你倒说说,朕封谁好?”对于朝廷中隐隐的非议,刘彻对卫青笑道:“你三姐姐和你是异父同母,她的爹是哪一位?是你母亲所侍奉的主人,还是另有其人?或者其实就是你的父亲?你母亲所侍奉的主人本来就是侯,另有其人的话朕可没兴趣封这个侯,如果是爱卿你的父亲的话……”停了一下,刘彻笑得越发不屑,“那种人还是省省吧。”
那家伙,和别的女人生下了卫青,带回家却不问不闻,任由家中恶妇虐待欺侮,这样的人算什么男人!刘彻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真要赏赐的话,白绫和毒酒还差不多!
卫青发现刘彻竟然眼神中含有杀气,吃惊不小,他卫青的父亲和刘彻又没什么相干,刘彻何至于如此?感觉到卫青疑问的目光,刘彻不禁想想还是算了,至少那家伙还算识相本分,没厚着脸皮来烦卫青,但封侯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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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时节,五月的阳光温暖而和煦,卫子夫的大女儿卫长公主举着筷子哒哒地跑过来,跌到卫青怀里。卫青急忙接住她。有什么沉重而黏糊糊的东西沾上了他的官服。
“舅舅!你看,整个的粽子原来是长这样的。”卫长公主用力举起手里的筷子,原来那上面插着一个刚剥了叶子完整的粽子,有大人的拳头大小。
卫青抬头看见霍去病,道:“怎么不像往常那样把粽子切小了给公主?”
“那个粽子是我的,被她抢了去。”十三岁的霍去病气呼呼地回答。
自从卫青被赏了宅子,他就被封了侍中,以服侍刘彻的名义住在宫里。说是服侍刘彻,其实是被人服侍还差不多,连吃个粽子都会被尽职的仆人们切成枣子大小的小块,弄的他越来越不开心,这次终于爆发,把粽子抢过来自己动手剥了皮用筷子一插,还是整个的粽子咬起来比较有劲。
锦衣玉食见惯了,他却还是怀念小时候想大口大口咬粽子的愿望。可他刚美孜孜地咬了一口,就被好奇的卫长公主夺了过去。
在他们说话的当口,卫长公主是小孩子力气小,筷子拿不稳,刚竖直就又倒向另一边,在卫青的官衣上黏了一次又一次。卫长公主的注意力立即被吸引过去了,把粽子这里黏黏,那里黏黏,最后黏住了他的衣服下摆,卷啊卷,卷成了一大根。
卫长公主格格直笑,把衣服棍子扯来扯去,霍去病噗哧笑了出来,卫青无奈而宠溺地笑着,任由她用粽子把自己的衣服卷了又卷,黏的一塌糊涂。
曹襄刚向太后请安结束,出来在长廊上慢慢走,隐隐的笑语传进曹襄的耳朵,他抬眼望去,远远的,隔着湖水有个凉台小亭,亭子里有一个青年一个少年以及一个幼小的女孩。那青年正脱下外袍交给侍从,晃动的湖水反射着阳光,照在他雪白的中衣上……
就寝,闭上眼,雪白的中衣在曹襄眼前若隐若现,飘近飘远……中衣之下是什么?曹襄感到自己摸到了温热的□□。很暗,曹襄看不清是谁穿着这中衣,只是那隐约的轮廓让他明白这是谁。他发现自己抱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凑上去……
“啊——!”
曹襄惨叫着瞪大眼睛坐起来,捂住自己的嘴,冷汗一头。噩梦!这是噩梦!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
忽然发觉不对,掀被子一看……
曹襄脱下这倒霉裤子,点着了烧个干净:这么丢脸的东西可绝对不能让人看见!
第10章 第五章(上)
到了白天,曹襄又看见了夜晚梦中出现的人。卫青的身上是盔甲戎装,挺拔的线条,轻快的脚步,身姿飞扬,却又温文儒雅的一举手一投足……
到了晚间,这一幕幕便反复在曹襄的梦中重演,让曹襄惨叫着惊醒,裤子烧了一条又一条。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这是心魔,不是烧几条裤子就能解决的。也许唯一的办法就是不再见卫青。
上天似乎听到了曹襄的祈祷,秋风起的时候,匈奴二万骑入辽西,杀辽西太守,杀掠三千余人。匈奴围韩安国壁,又入渔阳、雁门,各杀掠千余人。车骑将军卫青将三万骑出雁门,将军李息出代,一起受命出征。
曹襄舒了一口气,只要有一段日子能不见到卫青,自己大概就能把心魔驱逐了吧……不过,毕竟对方是匈奴。曹襄再次陷入了烦恼中:就算自己祈祷不再见卫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