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易家歌,呆愣愣的吸了吸鼻子。易家歌对那人说了两句话,那人很慈善的一笑往饭店里走去了,而他则跑过来抓住了祝言,他很生气,控制不住地发了脾气:“你跑哪去了!”
祝言仁又委屈又难过,一句话也不说,就瞪着他。易家歌搓了搓他的手,他知道,凭借祝言仁自己的本事,在外面活,实在不容易。他穿的好,衣服都还是缎子,但不知为什么穿得这么少。他把身上的大衣脱了,披在祝言仁身上:“咱们回去,不闹了啊,以后不跟你闹脾气了,行不行?”
“也行,”祝言把他衣服扯下来抱在手里:“你先告诉我,姐姐是怎么疯的。”
“那是我姐姐,她那么年轻,你怎么下的了手?”看易家歌不说话,没预兆地,祝言仁眼泪流了出来,挂在脸上被灯牌照得泛着光,他用冻僵了的拳头狠狠地锥进了易家歌的胸口:“你还是不是人?”
易家歌看他的手背上青里透着红,知道这是冻坏了。心疼的把他手拉下来,揉了揉。没有祝言仁在家的这一阵子,他清清楚楚地发现,对于祝言仁他是动了真感情的。他的感情很贫乏,故而显得这份感情那么稀奇,显得祝言仁那么珍贵。
“咱们找医生治好她,”他看着祝言,莫名没有了诡辩的心思,那么乖,那么诚实:“你把姐姐接回来,我认识许多医生。”
祝言仁没料到他就这么承认了。憋着气,脸通红,嘴巴紧紧抿着,一动,眼泪就连成串的往下落。他很缓慢,很缓慢的摇头:“你不配救她。”
就这么一句话,易家歌突然感受到了攻城掠地。他把祝言一拉,按在了旁边的墙上。上半身狠狠地压了上去:“你现在哪来的钱治她的病?这么快就学会去卖了?”墙角本来坐了一个失意的老举(3),被他们一闯,滚了一圈,才没被踩到。抬起脸来正要撒泼,被压人那人凶神恶煞的尽头吓了一跳,赶紧爬起来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我刚才就想,谁养你啊?给你穿这么好的料子。”易家歌的话简直要比早春的风还让祝言仁发冷。他没有规律地发抖,牙齿打着颤:“谁都比你强,谁还有你混蛋?”
“我混蛋?”易家歌突然笑了,他恨不得直接把祝言仁撕碎了吃掉:“我混蛋的时候你还没见过呢!”
他说着就上手撕祝言仁的衣服,“呲”的一声。祝言仁慌张地去挡,他最怕别人这样对他,他怕被人看低了,怕的要命。他喝出命来拱他,易家歌顺势咬住了他的脖子,用力地一吸。祝言身子忽然就软了下去。灯红酒绿,曲音靡靡。他们在干什么,仿佛是被遗忘了。路上夜里刚刚准备找乐子的人们,他们有的是好看的,有的是好玩的。那些等着赚钱的则一脸木然的,漫不经心地别过了脸去。
嘈杂的交谈声,掩盖了祝言仁抑制不住的一声叹息。
只是想吓唬吓唬他,易家歌如是想着,可当他把手伸进祝言仁小褂里面的时候,他就什么都忘了。祝言仁突然往一侧一躲,他是慌张的,看易家歌的眼神害怕又疏远,像是怕他知道什么。
偏不让他看,那他还偏要看。他冷得脸上快结了冰,从后边提起祝言仁的领子。从他头上狠狠甩了一巴掌。打开车门,把他扔进去。他脱下祝言仁的裤子拿在手里丢到路边,对着他的衣领狠狠一扯,衣服散开了,胸口白白净净的,什么都没有。他本以为,那上边会有咬痕亦或是吻痕。可是,原来祝言仁只是不愿意让他碰他,原来仅此而已。消化着气息一步一顿地往饭店里面去了。
祝言仁觉得脑袋要被打掉了,又晕又胀。他想吐,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一天都没有吃过饭。只能一阵一阵的干呕。他摇摇晃晃的坐起来,尽量往边上靠,让长袍遮住光溜溜的腿。他的鞋刚才被易家歌一扯掉出去一只,便干脆全脱了。整个人都缩在座位上,一边呕,一边哈气让自己能暖一点。
一直觉得自己就要晕过去,可他不敢晕过去。他从腰到脚都是光着的。怕有人会突然开门,这种恐惧就要把他活活吓死了。只是不停地在呕,直到他终于能欧出一点什么东西来的时候,有人开了门。
他猛地一个激灵,差点弹坐起来。定了很久的神才发现那人是易家歌。他不知道从哪里给他找了新的裤子。让他穿上,绕到前头,他刚想开车 看见祝言光着一只脚要去开车门:“我只要一开车,你就会被甩出去。”他这么说,却把钥匙拧了下来。
祝言仁用袖子擦了嘴角,眼神里全是荒凉,还有恃宠而骄的威胁:“那你把我摔死吧。”
“就不能先回去?”易家歌下了车,走到后边从他身旁坐下:“你不要总是气我。”
祝言用光着的脚蹬在易家歌的腰胯:“刚刚那个是日本人吧。”他用脚掌从那里搓了一把:“你知道我爸爸信仰什么。也知道我把他跟我姐姐看得多重要。所以,就算是你把我打碎了,锁在你的屋子里,我还是会逃走的。”
易家歌眼睛里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看着祝言仁的脚从他腿上滑回去。蹬上剩下的一只鞋开了另一侧的门,光着一只脚往黑暗里走。身影又瘦削又单薄,腰背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