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一样吗?你可是我的老板娘!我的上司!你来那叫视察工作!”南和谦笑道,他觉得这个程度的“双标”应该合情合理。“不过你说到辞退的问题,我有在考虑是不是要把这个公司收了,不干了。”
“你说什么?”鄂毓心中“咯噔”一震,他本以为如果找出了罪犯,追回了钱款,那不就可以一切回归正常了吗?
“其实,没出这件事前,我就在考虑这个问题。经营非传统行业是一次新的尝试,一次玩票。”
“是因为钱吗?”鄂毓担忧地望着他的先生,犹犹豫豫地开口问:“不能请你的父母帮帮忙?”
南和谦却很严肃地说:“能不能别和我提求他帮忙!这个我自己会想办法,不想和他扯上关系!”也许是发现自己刚才的口气太生硬,他才换了个温柔的口吻说:“宝贝,别担心,这些事情我可以处理,你只管安心地在家里养胎。”
南和谦温柔的安抚并没有就此解开阿毓的心结。自从住进那个临时的家,鄂毓时常伫立在那幅名为《家》的油画前,看着风雪夜的房屋和炊烟,想着心目中的那个家经常是摇摇欲坠的。不是没有温暖。小时候,即使他很早就意识到自己虽然有爸爸,却从来不出现,可是勤劳的妈妈还是把日子过成了浓浓的烟火气息,为他遮风挡雨。记忆中,在学校门口或者在公园玩耍,玩疯了一转身就看到那个爱自己的女人在不远处等候,阿毓就像是全天下所有被宠爱的孩子一样奔跑着幸福地扑到妈妈的怀里。
直到他慢慢长大,他开始懂事。读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他第一次从外公外婆和母亲的交谈中听说了“下岗”这个词。下岗就是妈妈不用每天去公司上班了,就在他窃喜是不是妈妈从此可以每天陪自己玩,给自己讲故事。却又从大人忧愁的眼色中体悟到原来不用上班并不是一件那么开心的事情。
有一天晚上,妈妈从外婆家接阿毓回家,她撑着自行车,帮阿毓爬上去跨坐在后座,两只小手抓紧妈妈的衣服角。他抓得特别紧,把自己红扑扑的小脸贴在妈妈的后背,nai声nai气地说:“妈妈,你下岗了,我们怎么办?”
很多年过去了,阿毓已经忘记了那时候妈妈是如何回答的。可是那种不安定的、朝不保夕的感觉始终缠绕着他。也许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他在寻找的是一个稳固的保护伞。或者,他的心理年龄从来都只停留在那个害怕受欺负的、没有安全感的小男孩的阶段。只是从妈妈的怀里,变成扑到南和谦的怀里而已。
77、羞辱
◎ 顺着程序员小哥的线索,警方顺利找到了嫌疑人——那个企图以实习和恋爱之名,潜入南和谦公司的 ◎
顺着程序员小哥的线索,警方顺利找到了嫌疑人——那个企图以实习和恋爱之名,潜入南和谦公司的“女黑客”。可是,警方始终撬不开嫌疑人的嘴。一问就是“你们有证据吗?我只是和前辈去了一趟公司,什么都没干!”
嫌疑人的账户并没有大笔赃款汇入。失窃的物品又是私密性极强的虚拟货币,存储也是存储在鬼知道的地方。没有有力的证据,很快拘留期限就过去了,警方只能释放嫌疑人。
可是,用户们可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他们公司。既然嫌疑人抓不到,那就只好抓着公司老板。大家知道南和谦是财团的大公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为了应对每天拥堵在金融大厦楼下的愤怒的群众和媒体记者,南和谦已经两天没有回郊区的宅邸了。
鄂毓依旧每日担惊受怕。一日趁着外出办事早下班,他带着几件熨平整的衬衣和西裤给南和谦送去。没想到他刚靠近公司大楼,就发现正门口堵满了前来抗议的人群。人们高举着条幅,上面的标语如“诈骗公司!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老赖转移资产!还我血汗钱!”。保安试图劝阻妨碍秩序的人群,却反而愈演愈烈。
几家主流媒体纷纷奔赴“前线”,早就架着摄像机占领了最佳拍摄位置。鄂毓看到了自己的同事,他赶紧用连帽衫的帽子盖住自己的脸。
“你们这样是妨碍公共秩序,我们要报警了!”保安喊话。
“明明罪犯就在这栋楼上!叫警察来也是抓他!”对方不甘示弱。
“对对!让你们南总下来解释解释他转移资产到海外的事情!”
“我们已经等了几个星期了,说逮捕了嫌犯,怎么还没有退钱!快点退钱!”
“对对,退钱!还我血汗钱!”
人们你一言我一语,骂骂咧咧着要求追回投资款。鄂毓淹没在人群中,试图挤到前方。
冲突一触即发之时,南和谦带着几位公司核心成员出现在公司正门。他举起手示意大家安静,“请大家稍安勿躁,我们已经在积极地进行调查......”
“啪”一声,鄂毓看到自己仪表堂堂的男人被一位一脸愤怒的大哥掷出的臭鸡蛋正中胸口,洁白无瑕的衬衫上留下了斑驳脏污,鄂毓跟着鼻子一酸,条件反射地淌下了两行眼泪。他望着南和谦尴尬地接过同事递来的纸巾草草地擦了擦,把纸巾揉作一团随意塞在西裤口袋里,依旧和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