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的家长都不是我这种人可以惹的,如果我把人打伤了,没办法承担后果。”男孩如实回答,眼神里的深沉不太像他的年纪。
南和谦并不完全理解,他只知道,谁惹了老子,老子就要还手,管他来的是天王老子,还是观音菩萨,先还手了再说。
后来,他们渐渐熟络。童安之开始督促南和谦学习,先进帮扶后进。南和谦虽然不爱学习,但是乐意和安之在一起。暑期的时候,补课地点就换到了南和谦他们家,原因是安之住的石库门的老房子,隔开住了好几家,拥挤逼仄。安之长到16岁,只和父母隔着一层薄薄的木板睡觉,晚上中年夫妻都不敢出声,怕吵到挑灯夜战的安之。彼时,南和谦家住在市区的独栋小洋房,离安之家步行可达,就成了他们相约学习的场所。
一日,安之早早地到了,阿姨热情地让他进屋,因为他们家少爷还在睡大觉。安之熟门熟路地换了专门给他的拖鞋,进屋,看到南和谦蒙着被子酣睡。他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走到旁边,丢下书包,坐到了南和谦的床上。安之撑着床垫,俯视着南和谦初具雏形的棱角分明,以及那张英俊的脸。他是光着膀子睡的,体育生的肌rou真的很发达,饱满的肩头,粗壮的手臂,上面爬着凸出的青色脉络,安之虽然也有腹肌,但是那是瘦出来的。
童安之今天心情很不错,因为刚刚接到通知,老师说有一个新加坡的国际项目,如果他通过考试就可以公费去新加坡留学,这对他来说是改变命运的机会。可是如果考上了,那以后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了。想到这些,安之不禁有种空落落的感觉,要离开父母,离开家乡,都没有空落落的,可是要离开这个人,却让他迟疑了。
他不懂那是什么,眼睛酸,心口痛,于是他遂了那一刻的心愿,俯身在那唇上吻了下去。
这一吻吻醒了睡梦中的少年,也吻醒了他们暧昧不明的心意。
原来,这种懵懵懂懂的东西叫爱情。
自那日之后,安之就再也没有踏进过南家的宅门。他仿佛人间失踪。南和谦找了所有能找的地方,找了他所有能求助的人,都无果。最后,他的父亲找他谈了话,大意是,那个男孩子得到了一笔奖学金被送去美国留学了,条件是他们不能再见面。南和谦恼羞成怒地对父亲大发雷霆,换来父亲的一句,你搞同性恋,就滚,南家不养你这种不肖子孙。
多年后,他们再次相遇,是在大学校园。是巧合吗?当然不是,这是南和谦挑灯夜读换来的,是他跪着求妈妈告诉他安之的下落求来的。但是,他终于考上了安之所在的学府,见到了日思夜想的人。对方却告诉他:“我们两个是没有结果的!你早晚会走正常人的路,结婚生子,不管幸福或者不幸福,但是不会是和我。”
65、前度
◎“正常人的路?”南和谦哭笑不得。原来和我在一起,就叫“不正常”的路。初长成的大男孩在……◎
“正常人的路?”南和谦哭笑不得。原来和我在一起,就叫“不正常”的路。初长成的大男孩在初恋面前吃了闭门羹,灰头土脸地把自己锁在学生公寓里一个星期,在披萨外卖续命和没日没夜打国服游戏的颓废消沉过后。
终于,在还没来得及变成“肥宅”之前,小南及时止了损。他忽然就开了窍。不就是遇到了“不娶何撩”的渣男嘛!
不正常?那他就偏偏不走寻常路了。外面还有星辰大海等他。
南和谦攥紧了手里的帕子,想什么呢?他以“有家有室”的“已婚男人”自居,马上就是孩子他爸。初恋怎么了?谁还没个初恋,他媳妇儿还有前夫呢!
“太好了!你还在!”安之小声地喘,抚着自己的心口,似乎这样就可平息错乱的心跳,却将刚刚的快步加上小跑暴露无遗。他是不是害怕南和谦不见了,也许他也曾后悔没有抓住初恋。
南和谦本以为安之并不想见到自己,所以才找借口赶快离开。毕竟他们在这所学校那么多年,物理距离那么靠近,共同呼吸着一样shi度的空气,抬头是同一轮明月,却那么遥远。他常常忘记自己来此地的初衷,反正就是浑浑噩噩地过,流连在不同的床。
安之不知道自己激动地红了脸,还佯装平静地说:“加个联系方式?”
他忘记了此时本应该礼貌寒暄。
“你扫我?”南和谦没有拒绝。他拿出了手机,放到了安之眼前,正当安之扫码的时候,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来电人姓名是“阿毓”。
安之愣了一下,南和谦接起电话,并没有避讳:“喂?你又忘记东西了?看看你,走得那么着急,我都说了让你检查一下有没有忘东西。是那个黑色的文件袋?我看看,是在我包里。我帮你送过去?你确定自己过来取吗?好,我还在咖啡店外面,走慢点,我等你。”
童安之听了电话内容,似乎还在判断,也许还抱着希望,问:“你说来处理工作?”
“不是工作。”南和谦如此自然地脱口而出,“是我媳妇儿。”
“你真的结婚了?”安之讷讷地问,貌似平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