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大使馆要下班又不会等我们。而且,我哪有那么多闲工夫!”
“这么多年的情谊,最后的分手,都不能多给我一点单独相处的时间?”郑晏宁半开玩笑。
“我和郑大教授您有何情谊可言?以后呢,最好就是不要往来。免得未来的郑太太心里不舒服。”
“怎么会不舒服?我关心你是应该的,即使分手了,这一点也不会改变。”郑晏宁说得很认真。
阿毓长舒一口气,有种恨铁不成钢,“你这人怎么那么拎不清!最好的前任就应该像死了一样,每年还定期关心?你当是扫墓呢?我呢,就想好好‘入土为安’!”
“摸木头!又口不择言!”晏宁嗔怪。
“迷信!老古董!还教授呢!”阿毓不服气地调侃,手却还是摸到车上的木质内饰,敲了三下。他内心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轻松。终于,他们长达三年的离婚官司告一段落。两个人算是“无争议离婚”。律师问阿毓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和郑先生协商,阿毓说没要求,反正两个人结婚时都是学生,没有婚前财产,没有孩子赡养问题,而且他是个男人,不需要像一般的妻子一样要求赡养费。反而是郑先生让律师反反复复地以同样的问题纠缠了他很久,“鄂先生,您真的确定吗?作为郑先生的代理律师,本来不应该这样问您,但是郑先生反复强调他很愿意付出适当的补偿。这对您来说也是青春弥补。”
“我很确定。我什么都不需要。您要是有很多时间,可以加速处理一下我们的案子。我也想快点把事情解决。”阿毓每次都是这样回复。他心里门儿清,实际上是郑晏宁想拖着,不想和自己离婚。
这时候,阿毓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来电人是南和谦。他接起电话,“喂?才分开十几分钟没见,这么快就舍不得啦?”
南和谦说:“想问你,一会儿结束了什么安排?安之问咱们要不要一起吃一家新开的日料。你不是喜欢日料吗?”
阿毓一听童安之的名字,他清了清嗓子,旁若无人地用他能发出的最尖最细的声音,撒娇地说:“老公啊,我突然很想吃,不,是孩子想吃!以前学校附近38街那家川菜馆,就是地狱辣那种。”
南和谦一愣,满口答应:“好好,我媳妇儿想吃,宝宝想吃,那我就直接拒绝他了!”
“好啦,好啦,不跟你多说了,我办好事回来说,爱你!”阿毓对着手机屏幕做了好多亲吻的动作,接着就随手把手机放进了文件袋。
“你那个小男朋友?”郑晏宁接着话问,“你有做背景调查吗?”
阿毓撅了撅嘴,“调查什么?”
“资产,信用,丑闻等等的。我有帮你问过一些人,并不算真的背景调查。如有需要,我认识专业人士。”
“多此一举,谁让你做这种多余的事情?”阿毓咕哝。
“以为你天真,原来是真傻,你不会还签了什么协议吧?”
“郑晏宁!你是不是从头至尾都戴着有色眼镜看我们!在你眼里,富二代就都是那种挥霍金钱,玩弄感情的啊!”
“我不否认有色眼镜,但是,现实就是当一个人有更多的资源,他面对的诱惑也会变多,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新闻事件。作为相对弱势的一方,长个心眼,保护自己的利益也没问题吧?你以前不是怪我们把你当生育工具吗?不可否认的,你可以生育,而他不能接受一般的女性为对象,你依然是一件工具,只不过是他比较喜欢的那种!”
郑晏宁的话刺伤了阿毓的心。即使知道南和谦非常爱自己,这些话还是无情地戳到了他敏感的痛点。
“所以,你觉得我是因为贪图富二代的财产被‘同妻’了?谢谢你戳穿我,我现在真是无地自容!”阿毓赌气道。
郑晏宁将车停在路边,关闭引擎,看着阿毓的眼睛说:“你懂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对你永远都是有愧的。我从来都没有和你谈过,我为什么爱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聊天,你侃侃而谈你的事业,你的理想,我第一次碰到像你这样的姑娘,特别是从你的眼睛里迸发而出的光彩。我当时就想,我们旗鼓相当,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如果还能变成枕边相伴的人生伴侣该多好。可是,我们在一起越久,我越发现这种光彩竟然一点点流失了,直到有一天,它们全部不见了。”
说到这里,晏宁看到阿毓眼中已经开始闪着泪花,他快憋不住了。
“因为我的愚蠢、怯懦,你眼睛里只剩下绝望、恐惧,而我做的一切都于事无补。所以,我才下决心放手,也许这是最好的方式。”
阿毓的眼泪已经不争气地落下,晏宁隔着中控台,将阿毓往自己肩上揽,阿毓反抗地推,他却很坚持,硬是让阿毓靠着自己的肩膀把眼泪擦干。“你为了今天付出了身体的伤害,我们也都付出了婚姻的代价,你自由了,从这个社会对女人的苛求中逃脱。所以,我劝你在重蹈覆辙的时候谨慎,再谨慎!”
“之前碍于我们的法律关系,我从来没和你提过,你还想重新回到学校完成中断的学业吗?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当你的导师。你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