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雪儿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梅隐:“姐姐,真的是你,你回来了!”
阿羡怔住了,僵直了身体:“这个美若天仙的男人……他是你弟弟?”
梅隐把身上八爪鱼似的美人拉下来,向阿羡介绍道:“这是我义父收养的义子,是我的弟弟,温雪。”她冷着脸对温雪道:“你不在昆仑山修炼,回来做什么?”
温雪哼了一声:“还说呢,你收了个徒弟都不告诉我。前些日子在江湖上又出现了一个会使‘寒梅一剪’的人,听了消息我才赶回来问你什么情况的。‘寒梅一剪’可是义父的绝学,除了你以外他连我都不教,你就这么平白教给外人?”
梅隐缓缓坐下来,擦了擦身上的水珠,淡淡地回应道:“阿羡他不是外人,日后我的武功都要交给他。”
“我不管,你偏心。还有,我这次回来……是、是有重要的决定要跟你说。”温雪又吞吞吐吐起来。
“什么事?”梅隐挑了挑眉,呷了口茶。
温雪拿余光瞥了一抹身边的人:“现、现在不方便,我晚上找你说。”
梅隐撇了撇嘴,没说什么。这是阿羡第一次看到梅隐吃瘪的时候,看来这个温雪在梅隐心中确实不一样,阿羡暗暗想着。
晚上,温雪果真去霸者梅隐讲悄悄话了。留阿羡一人在房间里,他突然感觉有些不是滋味。
自从这个温雪来了以后,梅隐仿佛变得爱笑了,话也多了起来,更重要的是她看温雪的眼神眉宇之间全是宠爱,就好像他犯了天大的错,她也能容忍下来似的。他们姐弟俩,虽然长得不像,但生的都十分好看,一个漂亮,一个爽飒,整日有说不完的话,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对神仙眷侣。
他独自一个人坐在台阶上,看着皎洁的月光,那颗自卑的心,又开始作祟了。他觉得自己没有温雪好看,也没有温雪懂得甜言蜜语,更有甚者……温雪是一身贵公子的气质,肤白貌美唇芳眸艳……而自己则是残花败柳……又一身的风尘气……这厮相比就好比把鱼目与上好的珠玉相比。
“人,为什么就这么不公平呢……”他对月发问,月华成壁,却无应答。
他缓缓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上面布满了薄茧,也不似同龄男子那样娇嫩。掌心横纹交错而生,听算命的师傅说这是苦命的手相。
他也想也有母亲庇护,有爹爹疼爱,以冰清玉洁的身子嫁一个好妻主,做那正房的夫侍。他也想彬彬有礼,儒雅大方,琴棋书画样样Jing通,博得妻主垂爱。他也想生得一副伶牙俐齿,哄得妻主眉开眼笑,对自己怜爱有加。他也想……
他缓缓拿出藏在袖口的那把匕首,取下刀鞘,一点寒芒十分凌冽。他对着空中比划了两下,发现武功招式已经烂熟于心了。便兀自使出了一套‘寒梅一剪’,等他使出所有的招式,手心里已经出了薄汗,人也变得气喘吁吁。
他对着空中使出一套又一套‘寒梅一剪’,仿佛要把眼前那颗水桶般粗的大树打断似的。
树叶稀里哗啦地摇曳了一地,地上宛若被落叶该上了一层毛毯,他累了便直接躺倒在大树地下,沉沉地睡了过去。
睡梦中,他被人抱了起来,迷迷糊糊中他勾着那人的腰,感觉自己仿佛飘在云端。
“梅……隐……”阿羡闭着眼睛轻声呢喃着,说着梦话。
身上的人愣了一下,良久后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吻,以示安抚。
翌日,日上三竿了,阿羡被温雪呼叫的声音给吵醒了。
“喂,你看见我姐姐了吗?”
阿羡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映入眼帘的一张放大的巨脸。温雪的那张妖冶的脸庞近在咫尺,睫毛忽闪忽闪地眨巴着,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梅隐?我没看见,她不是跟你在一起么?”
阿羡纳闷自己什么时候回的房间,更加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梅隐又在哪里。
温雪冷哼一声,没好气地说:“昨晚她说出去找你,后来我就没看见她了。早上我看她从这个房间里出去,奇怪了……你们师徒搞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
“没、没有啊。”阿羡腾一下红了脸:“我昨晚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
“好吧,你这么说我就信你一次,量我姐姐也不会看上你……”温雪撇了撇嘴,又想到什么,狐疑地看了看周围:“也不知道这么像我义父的人,姐姐到底怎么找着你的。还是你找着我姐姐的?”
阿羡听到那句‘量我姐姐也不会看上你’,心里十分受伤。因为他本就这么猜想着,突然被另外的人亲口说了出来,就更加笃定自己的想法。
他突然低下头去,有些难为情地道:“是我找上你姐姐的。”
温雪听到这个答案,瞬间松了口气,拍巴掌大笑道:“果然啊,我就说嘛,应该是我姐姐看你可怜……所以才把你收留下来,教你武功也应该只是为了打发时间……”
阿羡的头低得更厉害了,他似乎觉得自己快无地自容了,因为事情好像真就是温雪说着那样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