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也不对,你已经把2000万都花得差不多了,那这样的话,你还是要倒赔我们1200万。唉真可惜,赌博伤身,您怎么就不听呢?”
这话里的嘲讽意味实在太明显了,高兴健脸色一阵白一阵青,过了好几秒才咬牙切齿地道:“你们自己出的游戏,赢了不是很正常?”
“您要是这么想也可以啦。”越松不太在乎地道,“对了,我们会长说想跟您通个电话,您要不接一下?”
这话说过来就是通知了,高兴健没有拒绝的权力。
一个保镖迅速端着一台手机走到他面前,强迫他俯耳去听。
电话里,梁卿书的声音不像越松那样把嚣张和嘲讽都写在了脸上,依旧慢条斯理的,却更加瘆人:“老师,恭喜。”
高兴健:“你有什么好恭喜我的?”
“因为游戏还没有结束,你还有翻盘的机会。”梁卿书给他提了个建议,“我这儿有一枚狂战士,只要有它的话,这盘棋你就不会输。怎么样,要不要来跟我做个交易?”
“呵。”高兴健知道他要说什么,“你想天价把狂战士卖给我?你在想什么?一盘棋而已,我还没脆弱到这个地步。”
“不需要天价。”梁卿书的声音很平和,“就10万,一枚筹码,怎么样?”
“一枚?”高兴健愣了一下,不由开始在心里盘算,但是他怎么也猜不透梁卿书的心思,并不敢答应。
“一枚筹码都掏不出来吗,还真是无聊。”高兴健听到梁卿书语气遗憾极了,就像是努力花钱却买到了一个不好玩的玩具,“我还以为这个游戏玩到最后,哪怕是狗都会有点长进,你却一点进步都没有,连机会送到你面前都不敢把握,跟你下棋真是浪费时间。”
高兴健大怒:“小兔崽子,你他妈说谁是——”
但他的“狗”字连音都没发出来,旁边的人就猛踹他的腿弯儿,让他差点跪了下去。
高兴健表情狰狞,Yin惨惨地笑了一下,道:“你很得意?不过我觉得我输了也没什么,别忘了,你们学生会活动资金的使用权还在我手里。”
“是在你手里吗?”梁卿书佯装不知道,“那不是在高涵手里吗?”
“你是真蠢还是假蠢,”高兴健恶毒道,“在高涵手里,跟在我手里有什么区别?”
梁卿书没有回答他这自大的话,听完只冷笑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因为拒绝购买狂战士,最后黑鸦完败于白狐,越松宣布了游戏结果,并按照事先说好的,要求高兴健归还2000万筹码的60%,以及在利息的协议书上签字。
对此高兴健没有太多异议,虽说输了游戏有些不爽,不过只要他还能从学生会取钱,输多少钱都根本无所谓。
散场的时候,保镖们受命带着高兴健离开会场。高兴健一把揉烂了协议书,在离开大门之前听到了高涵叫他的声音。
“舅舅。”
高兴健转过头去,看到高涵双手插着兜,像是为了掩盖什么一样带着兜帽,微小的灯光落在他眼里,有一种疏远的冷漠感。
不好的预感突然像chao水一样涌上高兴健的心头,他瞪着高涵说:“妈的,今天都是因为你,我才这么倒霉。赶紧跟我回去,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说罢他就要去拉高涵,却被高涵后退一步快速躲开。
“舅舅,”高涵的声音不知为什么听起来很疲惫,“我只是来通知你一声的,我已经放弃了学生会的资金使用权,以我自己的名义。你在游戏中欠的所有钱,都只能靠你自己去还了。”
这句话轻飘飘的,却不亚于晴天霹雳,高兴健差点被劈傻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愣愣地道:“什么?”
“意思就是,”高涵盯着他,目光灼灼地重复了一遍,“你完了,高兴健。”
仿佛被大雨淋得shi透,巨石哐进大海,高兴健拼命消化着高涵的话:“你说什——”
他骤然反应过来,要说的话戛然而止,接下来出口的全是暴风雨一般骂人的难听话语。他还拖着受伤的腿要上前殴打高涵,但立刻就被身强力壮的保镖们拽住,押着他往城堡外面走。
“妈的妈的,他妈的!”高兴健气得简直要脑溢血,出去好远还在骂街,“高涵你个小二逼,你以为你翅膀硬了敢这么对我说话?你他妈死定了知不知道?”
高涵听着他骂,只当这是败家犬最后的咆哮,并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他知道,这以后高兴健会因为欠下巨额欠款而无法继续在晓中担任老师,也没有银行会借钱给他,他下半辈子都只能活在狭小|逼兀又肮脏的世界里,为了几块钱每天累死累活地奔波。
他们今生大概率不会再见面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压榨自己多年的高兴健被干掉了,高涵心里却没有轻松和窃喜,反而有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
从今往后,他就不能再向以前那么大大咧咧的了,没了家族庇护,今后他和姐姐的日子未必回好过,如果不想完全仰仗梁卿书,万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