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破坏?”
“买棋子。”高涵说得很果断,“为了速度,余深他们一定会很少买棋子,您在这个时候大量购入棋子,一定便宜又不容易引起察觉。
“而我回我们的大本营去防守,把他们冲过来的前锋吃掉。他们前锋被吃,肯定想要招募,但这个时候棋子又都被您买走了,那他们不就只能等死了吗?”
高兴健“嘿”了一声:“不错。你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打个反心态而已。”高涵说得滴水不漏,“既然余深觉得往前冲保持速度才是王道,那对于防守这方面就会不太上心,我们拦不了他们的路,那就杀他们的兵,让他们最后无兵可用,无棋可走。到时候棋盘广大,您想怎么慢慢走棋都可以,因为敌人已经不存在了。”
高涵这一段话说的振振有词、头头是道,高兴健听了也觉得很有一番道理,确实在现在他们轮次落后的情况下,这样的打法也很不错。
而且这样的话,黑鸦所有的控制权都握在了他手里,他也不用担心高涵会走出什么蠢棋出来。
高兴健权衡利弊了一番,说服了自己,决定采用高涵建议的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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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场休息时间不过几分钟,这段时间余深一直在忙着演算棋路,一句话也没说。
他所在的这一座瞭望台显得格外静谧,只有走棋时的闷响源源不断地传来。
保镖在旁边看了半天,问他说:“小哥,你要不要跟少爷打个电话通一下信?”
听到这话,余深拿着棋子的手稍顿了一下,看向遥遥相望却像比翼鸟一样位于自己左边的瞭望台。
余深不知道梁卿书现在在干什么,不过根据他对对方的了解,一般中场休息或者游戏不太激烈的时候,梁卿书都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一边本能地保持着优雅和随性不变,一边伺机等待着下一个新乐子。
“没那个必要。”试着去想了一下梁卿书的行动,余深反而收起了棋子,“下棋这种东西,无论何时都能打反心态,可以有自己惯用的套路,但不能有固定的套路,不然被对手看穿很麻烦。”
棋局的演算已经到了80%,如果直接告诉梁卿书,无疑等于要卡死梁卿书接下来所有可能跃跃而然的灵活发挥。
余深想的既周到,又有一点自己的小偏心和临时起意的兴致。
他想看看,要是不告诉梁卿书接下来怎么打仗的话,对方能跟着他随机应变出什么样的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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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场一开始,高涵便不再上前线,他把棋子布在自家的初始点附近之后就不再动了,把行动机会都给了高兴健。
与此同时,高兴健的策略也变了,他不再朝着白狐的大本营而去,而是像臭皮糖一样跟在余深和梁卿书的后面,一边找机会对他们发动进攻,一边不停地下注买棋子。
这些当然都被余深看到了,不过他并没有多加理睬,继续沿着自己定好的路线往前走。
余深的轻骑兵速度天生就快,发动技能的时候,它的一步等于别人的两步,而梁卿书的战斗牧师能力一般般,跟在他后面,就像一只蹒跚学步的小鸡仔一样,偶尔会被高兴健打回去不说,还要时不时停下来跟高兴健打打筹码战。
这么几个轮次下来,他和余深之间竟然已经有了不小的距离。
这种情况,比起上半场,他们的配合明显打得差了很多,给了高兴健不少可乘之机。
说什么来什么,没过多久,高兴健阵营里的一枚枪骑兵就横在了余深和梁卿书的面前。
这枚枪骑兵,是高兴健刚才花了大力气从梁卿书手里抢过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从刚才开始,高兴健突然对棋子的下注力度大了很多,大有一种不把棋子抢走就不罢休的气势,这枚枪骑兵也是梁卿书在那个时候输给他的。
枪骑兵的功能很是强大,可以攻击直线距离2~3个格子之外的敌人,而倒霉的是,他和余深的棋现在都在这个直线距离上。
可以预想到,下一步,高兴健的枪骑兵连动都不用动,就能贯穿他们白狐最强的先锋军队。
生死几乎就在一念之间。
就在这种情况下,余深当机立断连续发动技能,先让轻骑兵跑了出去。
然而,这一下子虽然是让轻骑兵跑到了安全地带,梁卿书的战斗牧师却被孤零零地留了下来,不得不独自面对高兴健的刀剑。
梁卿书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开始思考局势。
他不蠢,一眼看出余深现在是想要弃卒保帅,让战斗牧师去送死替轻骑兵扛这一刀。但问题是,扛了刀之后呢?
战斗牧师有个技能是,受死前可以从自家备用棋里找一枚来当替死鬼,但是究竟用哪一枚棋子替死,或者到底要不要找替死鬼,这些余深都没告诉他。
他不由得看了一眼余深所在的瞭望台方向,但是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弥漫的黑暗仿佛吞噬了两个人之间的情感和信任维系,让梁卿书感觉这棋棘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