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音量越来越大,说到最后,她眼里泛起了红色,又俯下身掐住了德拉科的脖子。
“你太不了解波特了。”艰难地呼吸着,脖子上的手几乎要把他的喉咙掐碎,他没有力气挣扎,脑袋里一部分思考着自己为什么如此虚弱,另一部分,奇妙地,在为波特做着反驳。
“说得像你很了解他似的,”潘西收紧了手,德拉科视网膜里泛起斑驳的黑点,属于媚娃的一部分在他脑子里拼命叫喊,让他保护自己的身体,但他妈的,他全身都使不上半点力气,从一周前他就感到自己有些懒散,魔力不集中,但他以为那是因为他越吃越少的问题,天知道为什么现在会突然加重!
“不过没关系,”在他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潘西松开了手,德拉科倒在地上疯狂地喘息咳嗽,像是要把肺咳出来获取氧气一样,“你和波特黏糊的纠葛我不在乎,我还要感谢你,毕竟媚娃的消息让我从黑魔王那里得到了这个,”她微笑着晃了晃手臂,“这算是你最后对我有用的一点价值了。”
“等父亲摆脱了烦人的监视,带我把你交给黑魔王,你的波特就会和你一起死去,然后帕金森会成为黑魔王伟业中最大的功臣,我,也会得到应有的嘉奖和权利!”她脸上露出狂热的笑容,似乎已经想象到了未来美好的画面,她看着趴在地上痛苦喘息的德拉科,视线落在他女性化的侧脸,抬起脚狠狠在德拉科的腿上踢了一脚,她的高跟鞋像钉子一样带来剧烈的疼痛,德拉科呻yin着,感到冷汗和血混在一起流下脸颊。
“这是为了你们隐瞒自己肮脏的血统这么多年。”她冷笑着,泄愤般往德拉科后背踩下一脚。
似乎是为了抵御伤痛,他感到身体像是开启了什么防御机制,他的体力和魔力被一个无形的东西抽离,又在他的胸膛——或许是心肺处聚集,这也让其他部位的疼痛更加明显。
而潘西似乎从折磨他的过程里找到了扭曲的乐趣,看着德拉科痛苦成了她发泄愤怒和不满的渠道,很快,她找到了新的方式去折磨他。
咒语。
不需要费力气踢打,时不时一个恶毒的诅咒就足以让德拉科像离岸的鱼一样在地板翻腾,她站在那里折磨了德拉科近两个小时,直到西奥多下来阻止她,说黑魔王需要的是活着的马尔福,她才冷哼一声从狭小的楼梯离开。
那时候德拉科的意识已经不太清楚了,潘西恨什么东西的时候就是真的恨,她不像德拉科,恨意只是用来掩藏真心的幕布,当她恨一个人,她会真的希望这个人痛苦地死去,并且毫不介意自己动手。潘西很极端,这一点从儿时德拉科就知道,所以他在整个过程中都没有求饶。
这可真他妈的痛。
他的腿不知道被踹了几脚,背也疼得厉害,幸好他一直有意识地护住最脆弱的腹部,把头藏在两只手臂里,后来蜇人咒一类的咒语基本都打在他的四肢和后背,除了过分的疼痛,还有疲惫的神经,其他都还算好。
冷汗早就浸透了自己的衣服,德拉科听着潘西的脚步声离去,一动不动地蜷缩在角落。他想到现在的潘西有多像他的贝拉姨妈,而自己有多像庄园地牢里一遍遍发出惨叫的混血巫师。
另一个人放轻脚步靠近,脚步的主人停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犹豫了一会儿,轻声说:“这就是为什么五年级我怕她,德拉科。”
“认真的?”德拉科咳嗽了两声,嘴巴里泛着些许腥味,声音虚弱:“现在可不是叙旧的好时候,西奥多。”
西奥多沉默了一会儿,德拉科看不清他的表情,“别激怒她了,你只会吃苦头。”
“你父亲让你听她的,是吗?”忽略了他上一句话,德拉科一动不动地躺在原地,小声喘息着说,“你还是一样没有改变。以前你听你父亲的,现在你父亲逼你听从潘西,你也毫无怨言。”
“这不对吗?”即使没看他的表情,德拉科也知道西奥多现在一定涨红了脸,“你以前也是一样的!德拉科,我们都有个强势的父亲,你该明白——”
“不一样,”德拉科费力地摇摇头,抬起眼皮,努力去寻找他的位置,“你的父亲只是把你当成工具,他的,或是伏地魔的。”他才意识到自己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他愣了一下,又继续:“但我父亲爱我。西奥多,这是最重要的不同。”
这是他永远不会否认的,在整个改头换面咒事故里最值得的事。
“……好吧。”他说,声音没有波动,“我只是提醒你。”
“为什么你们不直接把我带给伏地魔?”
“他需要和波特完成仪式的你,潘西并不确定你是不是,但她忍不住了,”西奥多耸耸肩,完全不在意自己透露了什么,表情有些厌倦,似乎德拉科的话还占据了他大部分的思路,“黑魔王现在不在英国,老帕金森要亲自带你去见黑魔王,为了避免其他人分一杯羹。所以他让潘西带你来这里,直到他黑魔王回来,以及他摆脱其他食死徒亲自过来。”
他看了一眼在地上的德拉科,抿了抿嘴,用魔杖悄悄施了个治愈咒,光打在德拉科刺痛的腿和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