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她是真的很乐于时不时给德拉科一个蜇人咒或是倒挂金钟,但是第二天傍晚——也许吧,从西奥多的话里他能判断出来,总之,那时候潘西觉得这些咒语带来的痛苦已经不够了,于是她开始考虑不可饶恕咒。
那可真是个噩梦。
第一个钻心剜骨打在德拉科腰上的时候,他几乎痛的失去了理智,偏偏他连尖叫的力气都不够,第一声惨叫还没结束,他就昏了过去,并且感到全身的血ye都被抽干,有一瞬间他完全感受不到身体里的魔力,耳边只有微弱的心跳声让他知道自己还活着。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潘西沉浸在这个游戏里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昨天——据西奥多说,那时候德拉科看起来真的快要死了,脸色青白得像是尸体,全身冰凉,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也不再流血,呼吸也很微弱,他们几乎感应不到属于他的半点魔力痕迹,他以为德拉科死了,而黑魔王需要的是活着的德拉科。
其实那时候他不太记得那是什么感觉,从他出生以来,这是他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他昏昏沉沉地在一片纯白的世界里走着,只能隐约听到潘西和西奥多的争执声。他觉得烦,想要加快脚步离开,但他又觉得自己还不能走——有远比潘西这个疯婆子更有意义的东西需要他留下来。
于是从昨天开始,潘西就不再下来了,如果他们杀了德拉科,从而导致黑魔王没有得到亲手杀死波特的乐趣,那么毫无疑问,他们会是代替的那一个。
西奥多的治疗魔咒学得还不错,他努力地治疗了德拉科身上的大部分伤,但手臂的骨折和一些内脏的损伤他没办法治好,钻心剜骨带来的伤害也仍然保留在德拉科身体里,即使是衣物摩擦皮肤也让德拉科感到疼痛。
他的手已经从桌腿上被放开了,因为说真的,他虚弱得连手无寸铁的一年级学生都能打不过,大多数时候他都躺在地上保存体力,某种吸取他生命力和魔力的东西仍在运作,他知道那是他变得如此虚弱的原因,但这又支撑着他不让他死去,甚至让他的身体恢复得很快。
昨天他几乎就要死了,但是现在除了虚弱和疲惫外,就连骨折的手臂也在以能感受到的速度愈合着。
他在想那会不会是媚娃的血统带给他的好处,而且他现在的Jing神有没有波特作为伴侣带来的支撑之类的,但通常想到波特只会让他变得软弱,让没用的眼泪从缺水的身体里流到地板上,所以德拉科努力地不要去想起他。
不是说他不想找办法逃跑,但说实在的,他现在能跑得过两个健康的、手持魔杖的巫师?
除非西奥多或是潘西突然被格兰芬多的Jing神感动,他就只能等待老帕金森哪天抽出空来把他带走了。
真是戏剧性的人生。
德拉科舔过干裂的嘴唇,自嘲地笑了笑,他甚至已经开始习惯波特陪在身边,但突然他就成了一个阶下囚,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到自己的父母……或是波特。
“把他的手捆起来。”潘西的声音响起,毫不客气地命令道。
一声咒语过后,绳子自发穿过他的手腕,将他的手臂捆在头顶,强行拉扯的动作让德拉科骨折还未愈合的左手臂发出抗议的剧痛,但德拉科几乎已经习惯了——难以想象,他竟然习惯了疼痛。
“真可惜,”潘西叹了口气,德拉科看到她已经脱去校服,换上了全黑的衣袍,“我还没和你相处够呢,你就要离开了。”
德拉科动了动手指,还是没说话。
“明天你就能见到黑暗君主了,德拉科。”潘西发出幸灾乐祸的尖利笑声,抱着手臂慢悠悠地走过来,魔杖点在德拉科的下巴,冰凉的触感让德拉科条件反射地抖了抖,身体深处的记忆让他想起这一小截木料每次触碰他都带来了怎样的痛苦。
但这比不上潘西的话带来的恐惧。
这么多天,德拉科一直拒绝去想见到伏地魔的场景,而现在,潘西却给了他一个明确的刑期。
他感到胃和肚子一起抽痛,如果伏地魔得到了他,那意味着他也得到了波特。
“啧,”潘西弹了弹舌,眼里浮现出兴奋,“害怕了吗?在你成为一个血统背叛者的时候,你就该想到今天。”
“今天让他多吃一点,诺特,否则明天我父亲来的时候,他可撑不住一次移形换影!”
不管德拉科怎么希望时间过得再慢一点,他还是被潘西强行带离了关着他近一个星期的地窖。
与烛火完全不同的日光透过朦胧的窗玻璃照在德拉科脸上,想着在阳光下他的脸色会有多难看,德拉科被狠狠推倒在地上,一双做工Jing良的皮鞋停在他面前,还没来得及看上去,潘西穿着高跟鞋的脚就狠狠踩在了他的腿上。
“父亲!”潘西兴奋地喊。
该死的,她的鞋跟是钉子做的吗?!
德拉科闷哼一声,老帕金森伸手按住了潘西的肩膀,“噢,潘西,你这样太不持重了。”
“好久不见,德拉科,你和上次我见到你变了很多。”他半弯下腰来,和潘西五成像的脸凑近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