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禄因那日酒宴拦他,并在廊上无视了他,被项清着实收拾了两次,荣禄暗暗隐忍,心里更是着急,他简直比皇上都更加盼着李成赶紧好起来,荣禄心想,只要李成一好,必然能压制项清。
然而,不管是奉命去,还是私自去,李成都是那个样子,咳嗽喝药,闭门养病。
这可愁坏了荣禄。
项清同样不敢松懈,此番再次获得皇上关注,项清知道了君恩的善变和不可持久,他决定要赶紧利用皇上对他的恩宠,尽快获得提升。
项清的目标是超越李成,他得知李成自那日在偏殿惹皇上生气后,第二日便在朝堂上遭到了申饬罚俸,其后便以养病为名,整日闭门谢客,现在李成的将军府再没有他刚刚还朝时那般热闹了。
皇上是多疑善变之人,而李成是手握兵权的戍边大将军,短短一月之内,李成从奉旨还朝臣民景仰,到闭门养病门庭冷落,这其中的缘故,还不是不点自明。
李胄璋听项清说他想去军内任职时,有些讶然,他端详着项清年轻俊美的脸孔,那情i事过后微红的脸颊上,有期待,有恳求,微微闪着光,这是一张有野心的脸孔,李胄璋知道,但是这又怎样呢?年轻不正应充满野心与欲i望吗。
李胄璋喜欢的正是项清努力隐藏的这种野心与欲i望,他略一思忖,决定让他去。
项清遂擢升左营副将,自右营驻扎边境,左营一直守在京城,项清以为皇上之所以让他去左营,正是不想让他出京,这正合他意,毕竟他现在不能失去皇上的恩宠。
宫中内外原本都知道项清是皇上男宠,今见他竟然来到军内,不屑者居多,但是毕竟不可表现出来,于是都对他敬而远之,项清正好不想与这些人交接,仍旧独来独往。
李成虽在京中,可他是戍边将军,边境军务仍每日奏报过来,近来,边境情况比他走时更要严重了许多,毕竟当时或可抢得先机,如今却再次陷入被动。
李成想尽快回到营中,在府中犹豫多日,终于给皇上上了一道奏折。
不管他在这边的处境多么复杂,他终究不能置营中事务与将士们于不顾,现在回去,或者可以和将士们一起想法应对如今这个局面。
但李成却迎来了一脸欢喜的荣禄,“李将军可终于好了。”
李成不知他是何意。
“皇上看了将军的折子,说将军好了,命奴才来宣将军。”荣禄十分高兴。
李成呆呆站着,半天,他轻轻咳嗽一声,“是,是已好些了。”
“那将军随奴才去吧。”荣禄道,他想到此刻正在偏殿的项清,心想,一会且看什么情况。
偏殿此时已摆下酒宴,李胄璋正与项清饮酒赏乐,项清坐在他身边,不时与他把盏。
荣禄趋步近前,“皇上,李将军已宣到。”
李胄璋抬眼看向殿外,李成侧身站在那里,“宣。”
李成进殿中垂首跪拜。
“李将军这一向清瘦不少。”李胄璋打量李成。
“谢皇上关心,臣好多了。”李成回禀。
“给李将军赐座。”
坐于席中,李胄璋道,“李将军病才好些,不要饮酒了,”遂命李成以茶代酒,“把朕这盘果子给李将军端过去。”
荣禄忙指挥小宫女端去果子。
项清这是第一次正式见到李成,自李成进来,他便不自禁的观察他,只觉李成十分寡言恭谨,皇上每和他说什么话,他都小心应答。
李胄璋此时已有六七分醉了,项清再给他斟酒,他端着站起走到李成桌前,李成忙起身,“爱卿,你坐下吧,”李胄璋按着李成肩头让他坐下,“爱卿,朕的李将军,朕敬你一杯。”
“皇上,臣不敢,”李成只觉得皇上的手压着他的肩头,于是皇上的上身微微向他俯下,李成垂下头,端起手中茶杯,“臣谢皇上。”
从项清这边看去,只见李胄璋微俯的上身,看不到他和李成的神情,李成饮完茶,李胄璋又看了他片刻,方松手起身。
李胄璋注意到李成今日护甲的腰间,竟很少见的别了一枚玉佩。李胄璋从未见过李成带过任何饰物,这枚玉佩颜色墨绿,纹样古朴,倒也和他很搭,李胄璋手伸过去,拿起玉佩看了看,然后,他解了下来。
李成一直没有说话,李胄璋转身离开后,他眼睛方扫过自己腰间,那里空空如也。
李胄璋回了座位,他靠向椅背,把玩手中墨色玉佩,项清看到,也好奇的伸手过去托起赏玩,他不知皇上何时竟拿了这么一枚玉佩,样子虽古拙些,但质地还是不错的,只是仍不算多么难得,比前几日皇上赏他的差好些。李胄璋神色不明,慢慢掩了玉佩,项清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僭越,忙收了手,“皇上,还饮一杯么?”
“……嗯。”皇上慵懒道。
这是项清自李成进殿来说的第一句话,李成一直目不斜视,所以此时才注意到皇上身边的项清,他看到项清给皇上斟酒,一张十分年轻英俊的脸上光彩流溢,李成仿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