妩美人是皇上新得的一位美人,长的异常美丽,娇弱不胜,别的美人妃子都有一技之长,妩美人却做不了任何事,对她来说,陪伴皇上都已经是一件耗尽心力的事了,皇上却从不苛求她,每和她行完一次房事,必派人细心为她调养,一时间妩美人宠贯宫内。
而项清现已擢升左营将官,他对皇上也越发迷恋,他知道皇上最近又有了一位美人,这是自他受宠以来皇上第一次宠爱别人,项清虽一直知道君恩善变,只是他现在决不能失去皇上的恩宠,不管是为前程,还是为他自己。
李胄璋仍旧摸着玉佩,他神思游荡,仿佛在回味着什么,“……妩美人好了么,去妩美人那里吧。”
妩美人的宫内种了许多娇艳的海棠,弯弯一道长廊穿过Jing巧的山石花木绕过一池碧水,妩美人此时正靠坐在廊边软垫上,望着池水中的鱼儿自在游弋。
宫女拿来一袭薄裘披在妩美人肩头,小心劝道,“美人,这里风大,小心吹着了。”
妩美人轻轻一叹,“皇上今日又不来吗?”
“皇上是怕美人辛苦,才不每日过来的。”宫女道。
“是了,只怪我自己身体这样羸弱,想见皇上也不能够,”妩美人扶了宫女的手欲站起,“……皇上。”
只见李胄璋正带着荣禄走来,妩美人忙扶了宫女迎上去。
“站着吧。”李胄璋伸手托起身前款款施礼的妩美人,怜惜道。
“皇上,”妩美人的手被皇上握着,娇羞着依偎过来,“臣妾有好几天没见到皇上了。”
“朕是怕美人生病辛苦。”李胄璋拥着柔弱的妩美人,心神有些恍惚。
略……
全宫中的人都说她最受皇上宠爱,妩美人想,可能皇上这样对她便是因为喜爱她吧。
次日伺候皇上沐浴穿衣,妩美人拿起皇上整日带在腰间的墨色玉佩与他带上,她观察着这枚玉佩,想着那日容妃跟她说的话,她说皇上在军中有一位非常宠爱的男子,皇上腰间的玉佩便是那位男子的。
是了,应该就是这块玉佩,这块玉佩质地只能勉强算得上等,颜色纹饰带着粗犷的感觉,与皇上并不是很搭,应该便是那位军中男子的。
妩美人心中泛起一点酸意,说什么皇上最宠爱她,这么宠爱她还不是整日将另一个人的东西带在身边吗,但妩美人很快将这点酸意压了下去,“皇上,您要经常来看臣妾。”
李胄璋抚了抚她微凉的肌肤,“美人继续睡会吧,一会儿朕令太医来。”
妩美人其实很奇怪皇上为什么每次都要令太医来,哪怕她还好,也定要太医来为她调理开药,但奇怪归奇怪,皇上这样关心在意她,只有让妩美人高兴。
又近一年年尾,边境最近捷报频传,这日朝上,皇上突然宣布,他要亲去边境劳军,为将士们庆功。
除了当年李朝开国皇上以马背得天下,经常劳军以外,后来皇上均未再去前线劳军。此诏书一经颁布,李朝臣民上下均一片欢腾鼓舞。
紧锣密鼓的准备了月余,皇上车驾随行万事齐备,终于在择定的黄道吉日,浩浩荡荡的出京了。
远在边境的军营中,也早已收到快马加鞭送来的诏书,将士们知道一月后皇上就将来到边境,都感到十分振奋。
李成感染将士们的情绪,有些不安便放在了心底。
经过一月的车马辛苦,李胄璋终于来到了边境军营。军营大帐错落分布,当中一座帐帘两边掀起,帐外架着火把,草原的风把火把和帐旗吹的烈烈作响,当前地下,李成与众将士早已在跪拜迎接。
李胄璋跨下车驾,走上前去托住李成的手臂将他搀起,“众将士平身。”
这是李胄璋第一次来到草原,来到军营,这里的一切都分外新鲜,还有这里的李成,一身重甲,满脸沧桑,却带着格外的端正持重,这个人,不管李胄璋怎么想,又有谁能够像他一样。
既然是劳军,皇上的随行里自然是带足了美酒牛羊,当晚篝火点起,就在帐前的草地上,众将士们尽情的喝酒吃rou,跳舞欢歌。
李胄璋坐在帐外软垫上,看着将士们开心欢闹,他看到李成,坐于人群外,静静的喝着皮袋酒,嘴角带着一丝微笑。
李胄璋看的呆住了。
项清也在这次随行的队伍里,边境这些没见过世面的糙汉子们让他烦躁,在左营日久,项清现在越发自信傲气,不就是打了几场胜仗,如果他在这里,一样能够办到。
坐于皇上左下,他注意到皇上在看着某处,他顺着望去,看到了李成。
李成此时已脱了头盔只穿一身重甲,凌乱的发丝扫在他越发带着风霜的脸上,令项清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在京时还不觉得怎样,现在看来,这个李成与那些糙汉子们全然一样。
他与皇上总是优雅得体,他们却在那里为了一点酒rou高兴成这样。
很快项清发现李胄璋起身走了,他略一思忖,也便跟去,这一路上皇上与他多次同车共乘,大概也无人不知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