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样的请求,徐开慈觉得很烦躁,但是又无可奈何。他没有办法照料自己,就算程航一走了,还得换成别人来弄,一样让他觉得很难受。
他闭着眼睛,点了点头,由着程航一去摆弄。
“弄完赶紧走,我真的烦透了。”
果然失禁了,他现在好瘦,纸尿裤和腿之间还有一些空隙,这会还漏了一点在裤子和隔尿垫上,印上了一圈污渍。
程航一心里暗自庆幸还好他不知道,不然又生气,以前他就很讨厌自己这样。他帮徐开慈换了干净的裤子,替他把屈着的右腿一直揉到放松下来,还用小软枕帮他把变形的脚垫好。
等这一切做好,他直起身来看着徐开慈,趁徐开慈不注意,又拉起他的手握在手里。
“我先回去了,伯父伯母估计就在外面,我把他们叫进来。”
徐开慈没什么动静,连一个眼神都不愿给程航一。
程航一又接着问他:“最开始我进来的时候,你在装睡对么?你在家就喜欢这样,明明没睡着,但就是不愿说话。那你既然你没睡着,那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吧?”
握在掌心里的枯枝动了一下,不过还是没有给予程航一一点回应。
“没事,我知道你听到了,那你就应该知道,这次我不会那么容易离开了。你现在心情不好,也没吃东西,我先回家给你弄点吃的,一会我再来。”
程航一笑了一下,皱着鼻子半开玩笑一样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好厚脸皮?那你就当我厚脸皮吧。”
徐开慈转过头来,狠狠地剜了程航一一眼。
四目相对中,他听到程航一咕哝了一句:“厚脸皮也总比守寡强不是?徐开慈我才二十七呢,你就那么盼着我守寡啊?”
徐开慈冷冷地看着程航一,他疲倦地眨了几下眼睛,没办法从他苍白的脸上看出什么情绪。
过了很久,他歪着头问程航一:“可以放手了吗?可以走了吗?”
程航一点了点头,乖顺地把徐开慈的手放回到床上。
他拿过徐开慈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顺其自然地输入密码。他猜得没错,密码还是他们在一起的那天和程航一的生日加起来的一串数字。就和他自己的一样,他的是在一起的那天加上徐开慈的生日,这么多年,两个人所有的密码都是这串数字,从未变过。
程航一斜眼看了看又偏过头去的徐开慈,无声地笑了一下,撇着嘴做了个鬼脸。他用徐开慈的手机给自己的手机打了个电话,然后立马掐掉,迅速保存徐开慈的新手机号。
虽然徐开慈不怎么用手机,但有个联系方式总好一些,总不能还什么都通过孟新辞。
出了病房,梅静果然坐在外面,孟新辞和徐春晔却不见身影。他颔首和梅静打了声招呼,梅静也客气地朝他点了点头。
“您和伯父吃饭了吗?我先陪您们去吃点东西,就是这家医院附近都没什么好吃的,您只能将就点了。”程航一对他们夫妇二人很无语,但是要是以后还想和徐开慈在一起,这两座大山就怎么都要翻越。尽管满肚子的无语,还是得客气地同梅静说几句好话。
梅静摇摇头,这位保养得体的徐太太难得有这么疲惫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程航一好像都能看到她眼眶下挂着两团青色。
“我不去了,你伯父和小孟有事已经先离开了,你有事就先去忙吧。哎……小慈睡了吗?要是他睡了我和你一起下去,看样子他住院得好些时候,还是得给他找个看护……”梅静有些絮叨,以前对程航一也没那么多话,现在大概是也束手无策,才会连平时看不上的程航一都想抓来做一根救命稻草。
程航一咬着上嘴唇想了一下,带着肯定地语气否决了梅静的想法:“别找了,他不喜欢,以后我每天都会来的。”
有些事他没办法直接说明理由,但心里却很笃定这个猜想,特别是刚才徐开慈醒过来后的表现,更是让他确认了这个想法,
面对梅静的迷茫眼神,程航一双手抱着她的肩膀,笃定地和梅静说:“伯母有些事确实是我的错,我现在也没有那么多心情来和您解释。我只能说在我他好起来之前我都不会离开的。等他好了……我……也想要和他在一起,我知道您和叔叔对我们的事情有很多想法,这些我们以后再讨论吧,您不是也想我哥能好起来吗?就让我试试吧,求你了。”
梅静没说话,沉默地陷入挣扎,程航一知道这不是立马就能又答案的事情。他松开手,朝梅静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
又或者说答案其实没那么重要,从前和现在,好像梅静和徐春晔在他这里就都不重要,他们影响的自始至终都只有徐开慈一个人。
他可以潇洒地一走了之,徐开慈却要在程航一和家人之间斡旋。
这次就换程航一来做这些事情,换他来撬开徐春晔的嘴,换一句心平气和的同意。
果然到了傍晚,程航一这个厚脸皮又来了,还拎着一个保暖壶估计是他在家做好的吃食。只可惜梅静说程航一走后没多久徐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