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应该洗个澡的,但是程航一已经懒得洗了,反正回家还要和徐开慈一起洗,这会只是胡乱地把身上的水擦干了就套上衣服。
他嘟囔着说:“他都打电话了,我能有什么办法?烦死了,下次再说吧。”
朋友靠在更衣室的柜子上,调笑着说:“大学你就怕他,现在还怕,有病么你?他现在这样,能拿你怎么办?你不是喜欢这样的吗?今天池子里那个就是这样的啊,你又不理人家,我看你就是有病。”
程航一把牛仔裤扣好,转过身睨了一眼他,嘴唇翻飞:“我求求你以后动点脑子,不是头发长我就喜欢!更何况那什么货色,你有病啊,是不是徐开慈太久没有露过面,你已经忘了徐开慈长什么样了?这种也配和徐开慈比较?”
说完留着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朋友愣在原地,他自己蹬上鞋子出了更衣室。
开车回去的路上,程航一很烦躁,搞不清楚自己这样到底算什么。
他今天才到酒店就想走了,搞不清楚那几个傻缺怎么想的,竟然叫来了一个和徐开慈差不多发型的男人。
他当然知道朋友间在想什么,只是自己攒的局,再不爽也不能就地解散。
后面更气的是那个长头发的,看到程航一手上戴着一根橡皮筋,还总说自己不方便,要借橡皮筋用一下。
靠,他也配?
可是等徐开慈打电话让自己回家,程航一照样也觉得不爽。虽然自己早就想走了,但不应该是这么走掉的。
在电话里虽然没听出徐开慈在生气,但是他都已经能预想到回到家他肯定要生气,到时候免不了还会吵架。
对了,他今天还问过孟新辞的地址,搞不好又要翻旧账。到时候牵扯的,哪会单单只是今天偷溜出来的事情。
想到这些,程航一就觉得头疼。原本开挺快的车速,一下子就降了下来,慢慢往家的方向开。
第9章
程航一到家的时候刚刚好外面下起雨来,他在心里暗暗说了句还好。虽然出入都有车子,不会让他淋着雨。但他讨厌下雨天,讨厌空气里shi得能拧出水来的黏糊,讨厌雨天的视线不清。
更讨厌雨天徐开慈嘴里发出的哼哼唧唧。
他知道徐开慈也很难受,不然以徐开慈那么要面子一个人,是不会让自己发出这种奇怪的声音的。
但是程航一自己也很烦躁,每次看到徐开慈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冷汗顺着额头流进发丝里,他就会想到才出事那会躺在床上的徐开慈。
更别说还听到他的呜咽□□声。
程航一猜得到徐开慈这会应该是在床上躺着的,他身体里好像有一个天气预报的播报器,都不用等雨点子落下来,身体就已经先一步开始疼痛。
这么算下来,程航一还在泳池里的时候,徐开慈就应该不舒服了。
所谓让他回家一起吃饭,也不过是让他早点回家的一个借口而已。
程航一又坐在车里抽了根烟,地下室本来就闷,这根烟抽得很急,一下子竟然有头晕恶心的感觉。
有急忙把烟掐灭,开了空调在车里静静地坐了好久。
不是还在生气那么早就被叫了回来,也不是那么的不愿意回家,就是单纯的觉得,只要踏进家门,自己就是程航一了。
自己就会变成徐开慈的男朋友,不,应该叫徐开慈的老婆。
要是能领证,徐开慈一定会想办法把他押解到民政局。
程航一想做徐开慈的男朋友,也愿意做徐开慈的老婆。
可这些的前提是,他更想做程航一。
下车关门,进电梯,电梯一路直升,升到16楼停下。
在按下指纹锁前,程航一又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长长地吐掉。
没想到徐开慈没有躺着,反而已经在餐桌边坐好,看样子还真的在等着他回来一起吃饭。
徐开慈当年从楼上直挺挺地摔下来,伤得不是一般的重,后面听别人说连他爸在手术室外听到徐开慈伤得那么重都痛哭流涕过。
一直到现在,他最好的时候也就可以把左手抬到肩膀上面一点,偶尔自己刷牙都要头低下来一些。右手因为骨折过的原因,错过了最佳的复健时间,只能一动不动地静静放着,不要妄想做什么动作。
让他自理,简直就是为难他。说是一起吃饭,不过是一起坐在餐桌边,先把他喂饱,他再看着程航一吃完饭罢了。
确实有护工,护工也能喂饭,但也不知道为什么,程航一总觉得这些事情就应该他做。
当然,徐开慈的母亲、外婆也觉得这些事也应该是程航一做。
所以只要程航一在家,护工反而清闲下来。
程航一弯着腰脱鞋,不露痕迹地抬眼看了看徐开慈。脸色是苍白一些,但是好像没有多难受,应该是吃了止疼药了。
这些程航一没有太关心,他关心的是徐开慈有没有生气。
徐开慈也看到程航一在看自己了,他歪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