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意迷迷糊糊中,听到唐文绪喊了府医,她还听到阿兰的声音。
意识越来越模糊,李知意以为自己要痛晕过去了,然而没有,她只是徘徊在将晕未晕之间,浑身直冒冷汗。
姑娘!阿兰看到床上的李知意一瞬间,吓得魂都要掉了,连往日的称呼也喊了出来。
阿兰你李知意虽然痛得要死,却没漏过阿兰话里的纰漏。
阿兰道:阿兰知道,姑娘既然腹痛就不要说话了。
李知意没再开口,现在的她确实多说一个字都不想。
蓉姑现在还抽不开身,还好府医快到了,奴婢先给你更衣吧。
阿兰麻利地给李知意换上衣服,看到她胸口的痕迹,手上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继续。
李知意靠在阿兰怀里,把手伸出帘子外给府医诊脉。
她冷汗一层又一层,刚换的衣服不久就被汗水打shi了,整个人像是刚从溺毙边缘被拉回来。
夫人此前月信时可有此种症状?
阿兰回道:夫人之前一直细心调理,除了第一回时疼痛,便不曾有过。
这体质若从娘胎带出来,是难以根除的。
帘外,只披了单衣的唐文绪问道:陈大夫,夫人的身体可有什么要紧之处?
府医起了身,拱手作了个揖:侯爷不必担心,夫人身体康健,兴许是因为这几日太过劳累,因为夫人的体质容易在月信时腹痛,月信前几日,应当好生休息将养的。
听府医这么说,屋子里尴尬地沉默了一瞬。
侯爷,还请借一步说话。陈大夫虽然受聘为宣武侯府的府医,却保持了大夫的直言不讳,作为老夫人跟前的红人他也有这份底气。
二人前脚出去,蓉姑后脚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红糖水。
夫人感觉怎么样。
李知意半合着眼睛,声音虚弱:蓉姑,我好痛。恍惚间,她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十三岁来初chao那年,也是这般的痛。
夫人先喝碗红糖水吧,现在药正在熬着,先喝点红糖水会好受一些。
喂李知意喝下红糖水,阿兰给她换了一身里衣,又盖好被子,便拉着蓉姑走到外间。
阿兰道:夫人调理了好几年,原本已经没那么严重了,这回突然痛成这样,大夫说,是因为夫人这几日太劳累了,依我看都怪侯爷
蓉姑严肃着脸呵斥了一声:小丫头片子,瞎说什么,侯爷还在外头,给人听到,连累夫人跟着你一块遭殃。
阿兰瞪大了眼睛,四处望了望,压低了声音:我没瞎说,分明就是侯爷索求无度,这几日夫人身上的瘀伤就没断过,昨日还晕过去了,还有方才,若不是夫人忽然腹痛,侯爷又得一顿折腾。
蓉姑嗫喏着唇:你说的也是,侯爷确实有些过火了
咱们得想想办法,这样下去,夫人迟早被折腾得不成样了。
蓉姑叹了口气:能有什么办法,侯爷和夫人是新婚夫妻,男方龙Jing虎猛,女方总是要受些苦的。
二人正愁着,李知意的声音忽然从里间传了出来:你们两个在外头说什么?
夫人阿兰跑进里间,看李知意又坐了起来,连忙拿来几个引枕让她靠着。
你们可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喝了红糖水,李知意觉得自己稍微缓了过来,也稍稍听到了二人在外间的对话。
蓉姑道:夫人,物色通房的事得加紧一些,这样您也用不这么累。
想到这个李知意就头疼:我知道,可侯爷要求颇高,此事随意不得,再紧也不能随便拉个人来充数吧。
蓉姑道:夫人,奴婢听说,侯爷没在秋玉房里带过一刻钟,就摔门去了。
李知意不自在地别开眼去:嗯此话不假。
蓉姑见状,也沉默了。
阿兰道:那个秋玉已经是院子姿色最好的了,这都没能入侯爷的眼?
蓉姑一针见血道:秋玉不是脸蛋不漂亮,是身子不够诱人罢了。依她猜测,侯爷是见识了夫人的好身段,食髓知味,当然看不上秋玉那样的。如今脸蛋漂亮的好找,脸蛋不错身材又丰满的却不好找。
李知意接收到蓉姑别有深意的视线,忽的福至心灵。
蓉姑道:这些事,本应是夫人的娘亲教的,不过老爷又不纳妾室通房,怕是也没什么好主意。
阿兰问道:难道就没什么办法了?
蓉姑暧昧地笑了笑:办法是有的,只不过你却听不得。
阿兰撇了撇嘴,道:我去看看夫人的药好了没。
蓉姑,你要说什么?竟连阿兰也听不得。李知意总觉得不太对劲,但她知道蓉姑总归不会害她。
蓉姑凑近李知意,在她耳边耳语一阵,李知意一开始眉头渐锁,后来脸上又泛起一阵红晕,经久不消。
这厢李知意正接受蓉姑的教导,另一厢,唐文绪也正在书房里被陈大夫教训着。
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