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倒都很是捧场。
有酒店大少爷当伴郎,许氏把面子也当真给足了, 酒店员工帮着婚庆公司将现场布置得像是童话中的世界:他们脚下是红毯, 头上是拱形的紫藤花架, 青紫色的蝶形花冠优雅倒悬, 从入场一直蔓延到舞台正前方;两侧灯光掩映明明灭灭, 顶上空悬一片宝蓝色璀璨星空,像是白天与夜晚一去一来, 过去与未来正在相交相融,一步一时光, 浪漫唯美。
“说好的风格简约呢?”谷陆璃挽着宋尧山手臂, 脸上还挂着笑往前走, 抽空偏头低声问他,“这还叫简约?”
“见仁见智嘛。”宋尧山也微笑着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性价比高啊。”
谷陆璃:“......”
“一米七九”的谎言刚戳破, 宋尧山的信用值已跌破及格线, 他现在说什么谷陆璃都懒得再信,俩人状似甜蜜地挽手走上舞台。
陆女士坐在正前方主桌上嘤嘤嘤嘤地抹眼泪,自豪又骄傲,宋母手上攥着把纸巾挨个递给她, 陆老爷子拄着手杖脸色不豫,嫌弃地瞥了眼陆女士,神情复杂。
而司仪的表情也很复杂,因为好好一个能让他发挥三寸不烂之舌的机会被剥夺了,他统共就张不了几次嘴:宋尧山将“繁杂热闹花哨”的婚礼流程删得就剩传统三拜加交换戒指了,压轴再来个领导证婚致辞,完美,要不要司仪没区别。
叶翎上得台上,手上捏着两本结婚证证婚,谷陆璃站在后面低头看手上婚戒。
她那戒指造型独树一帜,很好看,一把碎钻镶出了个小星空,她偏头又去瞅宋尧山那枚钻戒上的北斗星,忍不住悄声问他:“你哪儿买的戒指啊?你是天文爱好者吗?”
宋尧山立在叶翎身后,满眼感激崇拜地盯着他老板背影,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她,只潦草地点了点头。
这态度就有些敷衍了,谷陆璃眼神揣度地扫了他一下,又去瞥正致辞的叶翎。
叶翎通身气度让人很是舒服,存在感不强却又不弱,大气温和又无攻击性,嗓音稍稍低沉温润悦耳,跟宋尧山莫名有些相似,像是对亲姐弟似的。
谷陆璃不由眯了眯眼。
叶翎致完辞,酒宴正式开始,宋尧山唤了谷陆璃一声,俩人也没再挽着,他扣紧谷陆璃的手,就跟她下了场去。
谷陆璃换了旗袍回来,俩人开始挨桌敬酒。
陆老爷子携着三代一大家子人来,想当面训斥谷陆璃又知场合不对,想在宋尧山身上找找茬又知不妥,脸色憋得难看,只仗着长辈的身份教育他们家和万事兴,日后要孝敬父母,不忘乌鸦反哺。
谷陆璃点头应“是”,宋尧山会来事儿得就快鞠着九十度的躬给老爷子敬酒了,一副谦逊小辈的模样颇讨喜。
陆女士小臂上搭着绸缎披风,着一身樱粉旗袍在亲戚中终于挺胸抬头,Jing气神rou眼可见得好,光彩照人,捂着嘴跟几个姐姐笑着道:“诶呀,我们家阿璃打小就有主意啦,又是最优秀的,亏我还为她发愁,结果人家早就找好了这么一个一表人才的女婿给我呀,不信你们瞧瞧?”
她话说完,宋尧山牵着谷陆璃笑着过来,当真是长得帅身材好,温文尔雅举止有度,连说个话都和缓有礼,一个嘲点都不给陆家老小留。
吃陆家母女笑料长大的陆家三代:“......”
陆女士只觉这女婿太长脸,她跟蝴蝶穿花似的,盈盈笑着举酒杯又往家属院那桌宾客席上去,一句话换了几个词儿又给一众平日就爱在背后指摘笑话她母女俩的四邻来一遍,打脸得非常有指向性:“我们家阿璃呀从小就稳,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有主见,我也跟你们一样,愁得不行以为她嫁不出去了呢,这可又给我了个惊喜,人家早就有对象了。”
一众爱好磕牙打屁的八卦邻居们:“......”
谷陆璃只管敬她的酒,远远瞧见也不去管她,这场婚礼本就是办给陆女士消心魔的,去了心结放过自己也放过她,她们母女的日子才能好过起来。
他们敬到宋尧山同事那边就走不动了,他那一事务所都是人Jing,“哗啦”一下团团围上来,一杯接一杯地敬,连酒杯都给宋尧山换了。
几桌一下就空了,只坐着领导那桌没人动,叶翎左手边正是大律师乔易,乔易脱了西装外套,将袖子折了几折挽在小臂上,手指灵活得给叶翎剥虾吃。
谷陆璃从人群里溜出一眼,只觉她可能又被宋尧山给“诓骗”了,这连大律师都是他“娘家人”。
宋尧山被同事灌完一轮真·白酒出来,脸上微见酒意,人也越加兴奋起来,拉谷陆璃手拉得越发熟练,十指紧扣推着她到叶翎面前,特地介绍叶翎给她认识:“这是我老板,叶姐,我还没毕业就跟着她了,是她一手带出来的。”
谷陆璃暗自“唔”了一声,心道,怪不得俩人气质如此相似。
“叶姐你看,”宋尧山绕到谷陆璃身后两手按着她肩把她往前一推,对着叶翎像是小孩儿献宝似的,“这就是我学姐。”
谷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