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样子。
他不愿意看到自己用心呵护的美好在轰然间倒塌,尽数离他而去。
躲开闻青的视线,他又能想起他那扇被浓绿大树掩盖的窗了,白色木窗框旧了许多,被阳光晒得很黄。树叶的影拓在玻璃窗面,在白昼里兀自斑驳,即便拉开窗帘,也很难看到房间内部的景色。
初识时,闻青常常打开窗,靠在窗边,看远处的景色,伸出手去接细碎的阳光,光是静静站着就是一幅画。他总是躲在最茂密的一丛灌木里偷偷观察他,用眼睛去描绘他的美,意yIn他空荡荡毛衣之下的身体,时间滴答流逝,他只能听到风刮下树叶,又将阳光盛进他手心的声音。
遇到闻青,他体内的时钟才开始滴答作响,那时,他才知道什么叫四季更迭。
但年少的喜欢太过单薄脆弱,仅仅是一次恐吓就足以让他远离,章明望着黑板,粉尘漫天,他突然能知道,他们之间是没有坚固的维系的,闻青到底不是人,他总有一天会离开,他不可能永远属于自己。
心一狠,到底没有再回头望对面阳台,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等放学铃响起的时候,闻青早就不在那里。章明觉得自己又病了。
慢慢走在回家的路上,他能听见身后轻轻的脚步声,却没有停下来,亦没有回头看。
直到那脚步声粘着他的后背,跟他回到了家,走过客厅,轻轻地帮他把房间的门锁上,章明泄气一般丢掉书包,掀开被子躺进去,蜷缩进床里,背对他,满室沉默。
“闻青,你什么时候最快乐?”
某一次他们谈论到关于快乐的话题,章明这样问他,闻青只想了两秒,立刻笑眼盈盈地回他:“你快乐的时候我最快乐。”
我只是想你每天都开心。——这是闻青对他说过最多的话。
终于,背对闻青的人,还是从棉被里伸出一只手,手掌摊开,朝向他。
靠在门上的人呼吸急促了两秒,立刻踩乱了步子,奔至床前,两手握住了他的手。闻青跌坐到地上,两只手紧紧抓着章明的手,额头抵上他的手心,还是哭了。
听到他的抽气声,章明望着天花板,也哭了出来。
“我爸是跳楼死的,二十八楼,想也没想就跳下去了,我和我妈赶过去的时候,他连手和腿都不知道掉去哪楼了。”
“停尸间里,他的身体就这样摆着,好几块,脸也烂完了。”
“我那时候才十一岁啊,他都没有考虑过,死得那么难看,会让我和我妈多崩溃。”
“就他妈因为要开发这个湖心半岛,因为项目金没有对上,被好兄弟动了手脚,背了偷税漏税的黑锅。”
“好好的人,怎么想不开就要死呢?怎么就那么自私,不为我们考虑考虑呢?”
“那几年,我每天晚上一闭上眼就是他死后的样子,天天晚上做噩梦。“
“那是我爸啊….我为什么会怕成那样….那是我爸啊….”
蹬掉鞋,闻青爬上他的床,和他一起卷进被子里,章明伸手把他整个抱进怀中,把眼泪都蹭到他发间。
哭累了,章明沉沉睡去,闻青伸手轻抚他满是泪痕的脸,掌心溢出浅浅的光,贴在他的额头。
“明明,别怕。”
说完,一滴泪滑到白色棉被里去,顺着带有温度的轨迹,窗外又聚起一场雨。
雨急急徐徐没有止歇,两双泪眼里拼凑出的感情真挚,也滚烫。
闻青冰凉的脸贴在他滚烫的掌心,终于被染上温度。
睡了好沉的一觉,迷迷糊糊睁开眼,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忽闪忽闪,因为哭过,还有些红。
章明揽过他的头,抱进胸口,深深叹了口气,才说:“我是不是在做梦?”
闻青冰凉的手覆上他的手背,瓮声瓮气地说:“这不是梦。”
松开他,闻青从他身上爬起来,和章明对视了几秒又乖巧地趴到他的胸口。
章明轻抚他的耳尖和柔软的头发,说:“我好想你。”
闻青垂下眼,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点头,倒像是在讨好地轻蹭章明的胸口。
身体挨得近了,又因为刚睡醒的自然反应,半硬的性器抵在闻青胯骨,闻青伸出细白手指,点点章明肩膀,害羞道:“章明,你顶到我了。”
章明翻身,把闻青揽进怀里,舒服地长叹一声:“不用管,我就想抱着你再睡一觉。”
那只手已经伸下去,开始揉弄他的鸡巴。
章明闭着眼睛不为所动:“我是真的想抱着你纯睡觉,别刺激我了。”
“呼,章明,它又变硬了。”
章明咬着牙拨开他的手,然后翻身起来压着他:“是你主动撩我的,Cao狠了别喊停。”
嘴唇嘬紧又分开的声音在房间各个角落冲撞,那四瓣唇磨蹭出温柔的余韵,像平静湖面荡漾出的波纹。
分开五厘米左右的距离,两人同时顿住,平静地注视着彼此。
没有注解的注视,像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