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完月子,待腹部恢复原样,曼天翔便意识到生计问题。正好听说村里有一家厂缺个保安,他二话不说就找去。现在还提什么雄心壮志,最重要的是务实。女儿才出生,暂时没考虑回到城里。如果被组织发现,肯定会挨批。
每天除了工作,逐步开始恢复锻炼,毕竟身体底子不错,人很快又变得壮实。本来厂里要多请几个保安的,看他肌rou不少、身手不错,便将其余的辞退,给他加了些工资。曼天翔生来豪爽,大家也愿意跟他打交道,不过更多的时候,他还是把有分寸,沉默是金。
可谓逃得过和尚逃不过庙,没几日,就有人找来了。被叫回去,看见桌边的几人身着西装、面色严谨,他就知道不好。
“曼天翔同志,原来你在这里,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组织找得你好苦,知不知道?”
发现他们跟沈南秋没有关系,才松了口气:“家事紧急,才不告而别,请各位见谅。”
他以为上面派人下来是追究自己责任的,可说话的人神色缓和,甚至面带笑意:“有什么困难,可以给市长反映,市长又不是不近人情,未必还不准你回去?”
“对对对,是我有欠考虑。”曼天翔只想打发他们离开,他想安静一段日子,以天lun之乐将自己的创伤抚平。
可众人却没有告别的意思,见到摇篮里的孩子便冲他打趣:“哟,曼队,你结婚了啊?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怎么不见你的喜帖?”
男人朝老母使了个眼神,让她把孩子抱走,关键时刻不宜节外生枝:“农村人,不太讲究,婚姻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私事,没什么好提的,”又说,“不知你们大老远来,还有什么请教?”
带头的人这才正襟危坐,把目的道来:“放心,组织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不过公安局长实在没有合适的人选,我们是来请你回去的。”
“X市人才济济,又怎会找不到替代的人?我现在状态不好,可能不太合适。”他已经厌倦高强度的工作,更不想回到沈南秋所在的城市。每天都跟犯罪打交道,自己也会变得越来越暴力,这对孩子将来的教育不好。
可对方却对他穷追不舍:“实不相瞒,局里碰到一起棘手的案子,副市长一位亲戚被歹徒绑架,这个任务十分严峻,也只有你这样经验丰富的老刑警才能处理。”
“这也太看得起我了,我曼天翔不过一介粗人,恐怕无法胜任,还望你们另请高明。”
没想到他会拒绝,那人只得全盘托出:“歹徒点名指姓,要你出面。”
曼天翔沉yin片刻,还是摇头:“抱歉。”
众人面带失望,集体起立,什么都没说,就从大门鱼贯而出,上车远去。
老母这才探出头颅,见人走了,便抱着孩子到他跟前:“你不该放弃这么好的机会,男子汉大丈夫就该建功立业。女儿我会帮你照看好,你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男人心情压抑,一屁股坐回凳上点起了烟:“我还没有做好准备,不能草草答应。何况对方点名要我,谁知道里面会有什么鬼!”
“你可不是因为一点困难而驻足不前的人啊!”妇人激将他。
曼天翔却不受激将:“妈,你不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何况我不想回去,我还想多看看女儿,和她呆在一起。”
“你总不可能一辈子都做个缩头乌gui吧?你跟他多大的事?至于一直闹脾气吗?就因为这个,你事业都不要了?”
你都没见过他,就这么急着帮他说话!“我还要回去上班。”曼天翔很不爽,干脆不呆在家里了。他不明白母亲的想法,外人比亲人更值得她在意吗?这根本就没道理嘛!
这样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虽然平凡,但是满足,可好景不长。该来的还是来了。
那天晚上下班,发现女儿和母亲都不见了,他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不久后便接到一个电话。
“你还想见到咱们的女儿么?”
曼天翔气不打一处:“什么咱们的女儿,那是我的女儿!她姓曼,你搞清楚!”
“不管她姓什么,她骨子里姓沈就是了。”
“你想干什么?直接说!”
“我能干什么?我只想问你在干什么!你自认为我背叛了你,你就该背叛我?!”
“我们现在已经没任何关系了,”刑警没好气地低吼,“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又何苦来打扰我的生活?!”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才幽幽道:“我不认为谁能把彼此生命中的一部分无情割舍。别废话了,我劝你最好按我所说的做。”然后讲了一个地址,“动作快点,来找我。”
电话挂断后,曼天翔惴惴不安。拿不准这家伙到底心存恶意,还是另有所图。事不迟疑,他拿起盘缠,立即动身。
回到熟悉的城市,又将与那人相见,他的心情非常复杂。两人相处这么久,不可能没有感情,但是受到污染的感情,必须舍弃。他慢慢开始明白,沈南秋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没有一点心机,他是做不出那种事情的,更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