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太过在意这个问题,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茅延安已经跑得不见人影,让我没机会去问他,到底当初和他一起组乐团的两个男人中,有没有我的变态老爸?
“浑蛋,就这么跑了,也不告诉我怎么使用这个手环,那有个屁护身功能?当举重道具吗?”
不知道如何使用贤者手环的异能,就算它是个A级的魔法珍宝,遇到敌人的时候也不过是块废铁,不但派不上用场,就连平时都还嫌累赘,因为那巨大的灵压,至今仍让我觉得呼吸困难,难以适应。
“妈的,回来以后一定要把话问清楚才行……”
出海的时间已经很紧迫了,我放弃寻找茅延安问话的打算,急急赶向码头,与我的冒险组员会合。
就时间上来说,我们比羽虹那艘船要早两个时辰出发,这固然是因为我们准备快速,但也是加藤鹰刻意为之。尽管没说出来,但我觉得这位大当家似乎不想羽虹成为诱饵,所以抢先一步出发。
出海之后,并不像我之前所想的那般平顺,本来以为我们悄悄出发,或许能够不惊动黑龙会,给那边来个奇袭,但从我们出海的隔日,黑龙会的船舰就发现我们,只是双方隔得老远,没有发生冲突就各自航行错开。
之后的两天,黑龙会的警哨船似乎盯上了我们,偶尔我们会与之发生零星冲突,很快就把对方击破与歼灭,不过从对方的行动与战力来看,我们所击破的几艘快艇队伍,只是用来测量我们实力的饵食,并不具有什么意义。
我对海上战术不熟,为此特别请教十藏,没有方法瞒过黑龙会的耳目吗?
那个黑色的大块头,用他的独眼打量我一回,摇头说单单要躲过黑龙会的搜索网几天,是非常轻而易举的事,但这样做有何意义?
“我们这次作战,是为了抢救人质,如果完全不与敌人接触,那怎么判断出敌人的位置与行动?让敌人发现我们的所在,这并不见得吃亏,因为我们也需要将敌人的目光,引到我们指定的地方。”
黑人参谋长的话中,确实蕴含着兵学正道,这点让人觉得很可靠。
事实上,我们出海三天,并不是只有在海上漂流,而是陆续造访一些零散在海洋上的小岛或浮舟。
在辽阔的海面上,除了那些岛屿外,还有一些人造陆地,连结数艘船沉锚固定于一地,张设简单甚至粗陋的结界,抗拒风浪。
辛苦弄出来的甲板苗圃上,甚至还能种植蔬菜,这样的特殊人造物,就被称为“浮舟”通常是在岛屿连向岛屿的航线中,贩卖一些生活补给品,偶尔也进行情报交流,是不属于任何势力的中立地带,只不过,海浪无情,有时候遇到恶劣天气,这些浮舟就成为巨浪肆虐下的牺牲者,伤亡时有所闻。
“奇怪?既然浮舟那么危险,为什么还有很多人住在上头?”
阿雪很好奇地问了。离开饭堂后,她每天还是不改在饭堂时候的勤劳,早早就起来擦洗甲板,准备早餐,辛勤得一如计时女佣。
本来千藏和万藏都劝她不用这样操劳,不过自从这两个盲聋青年经我指点,学会了和我一样挑好位置,趁阿雪趴下擦地的时候,从她后方看那摇扫的狐尾、还有扭来扭去的圆翘肥臀,他们就不再说话,只是每天大赞我够义气。
我不是大方,也不是够义气,只是为了弄清楚一个长久以来的疑惑。
万藏只是耳聋,这还说得过去,千藏明明就是瞎子,这样偷看有什么看头?
我忍不住问了这两个盲聋青年,但千藏只是很严肃地告诉我们,眼盲之后心更亮,所以他是用心眼在观察那些走光美景。
这段话引起我们一阵大笑,但不管我们信也好,不信也好,这都证明了一件很重要的硬道理,那就是:即使是瞎子,仍然有旺盛的性欲!
而阿雪的问题,则是由向来和善温厚的百藏解答。
这个素来沉默寡言的八臂大汉,在船上是一名老练的航海士,甚至还兼作水手的职务,扬帆、掌舵、了望……
一个人抵十多个人用,这艘船之所以能用少少的七人一豹来驾驶航行,他是首功,据说以前他是海贼王丹罗手下的爱将,这样看来,确实有几分样子。
百藏对阿雪解释的,就是“民怯于猛虎,然暴政更猛于虎”的故事。
海民们固然畏惧于大海的变化无常,但东海上仅有的几块陆地,或大或小,都属于黑龙会与反抗军的势力范围,这两个政权恶斗不休,岛上居民也反覆受战祸牵连,日子并不好过;受不了的人们,便逃奔海上,搭建浮舟,避风浪而居,只求生存在战争之外。
阿雪似懂非懂,问道:“所以,这里的海民们不喜欢黑龙会,但更不喜欢战争,是这样的吗?”
“唔,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