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兆闷闷不乐的朝家里走,路上要经过一片小竹林。这时候天色彻底暗下来,林子里黢黑一片,又安静至极,胆小的人绝对要吓的不行。
我劝你最好赶紧放我走,不然我明天就告诉村长,叫你好看!
女孩子的声音隐隐约约含着颤抖,还是竭力镇定,悉悉梭梭的声音从黑暗中传过来,何兆步子一顿。
随即好像被人捂住了嘴巴,吵闹变成了呜呜咽咽的哭声。何兆心道不好,大声喂了一声,随手掰断了一根竹子蹿进去。
在田坡上果然有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翻滚,在何兆跳下去之前,一个人影连滚带爬躲开了。何兆还是借着月色看清那个人跛脚,也就猜到是谁了。
村里有名好吃懒做的刘二麻子,听说前些年在人家村里四处sao扰大姑娘小媳妇,这才被赶出来,辗转流落到河子屯。赶也赶不走,又不能拿他怎么样,就这样住了下来。
虽然时常故态复萌,拉拉村里小媳妇的手,偷些女人家的内衣裤,被人家男人揪着打一顿,也不在意。没想到没人理会变本加厉,还敢拉人钻小树林。
见他跑了,何兆挥了挥棍子也没追上去,转头问,你没事吧?夜色太黑,一时间也认不出来是谁。
那人影从地上爬起来,将衣服拢的紧紧的,也不敢看何兆,飞快瞄了他一眼,推开他跑了。
何兆莫名其妙,也没放在心上,转身回家了。
太阳照进屋子,何兆蒙住头往床里一翻,胳膊搭在脸上准备继续睡。门外何进敲敲门,喊他起来。
睁开眼睛入目是竹板的屋顶,被子里动了动腿,腿间一阵滑腻。他脸色一僵,昨晚果然不该控制不住亲了那小丫头,害他晚上做梦都是跟她
烦躁的掀开被子,何兆打了个哈欠,先换了一身衣裳,想了想抱着衣裳出了门。把脏衣服扔进水缸旁边的盆里,胡乱揉了几下,确定毁尸灭迹了,转身进屋。
这才发现屋里还坐了个人,见他进来连忙端端正正坐好,何兆没有理会。那人连忙站起来,何兆你好,我叫杜明月,是知青所的知青。昨晚谢谢你了。
何兆没睡醒,他还想进屋继续睡,或许还能接着昨晚的梦。双眼迷糊着,头发乱糟糟,偏生他生的俊,微眯着眼睛,满脸不耐烦也有种痞痞的好看。
是你啊。捡了就近的椅子歪着,灌了半杯水,人清醒了些。
杜明月穿着村里女孩子们一样的麻色衣裳,两条黑辫子垂在胸前。他随意扫了一眼,没有那小丫头的头发好,又黑又亮又滑,不知道用什么洗的,还香香的。
张嘴又打了个哈欠,他懒懒散散的问,你来干什么?
杜明月见他问自己,收敛了心神,没再将注意力放他脸上,就是来谢谢你的,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是谁啊?我想跟村长说说,虽然我没受什么伤害,可是万一他又找上别人呢,这样的人千万不能姑息。
杜明月义愤填膺,一张白白的小脸激动成粉红色。
何兆无可无不可,刚要说出刘二麻子来,就听杜明月道,你跟你哥哥真像,昨天是不是穿他的衣裳啊。我刚才就认错人了。
说着忍不住笑起来,何进的衣裳以衬衫为主,上摆时常扎在裤腰里,个子高高的,很像电影里的人。
何兆心头一跳,若是事情闹大,那岂不是他也会暴露,传到小丫头耳朵里可完了。他立马否决了将刘二麻子供出来的想法,摇摇头道:我也没看清,天太黑了。你就没看见他的样子吗?
何兆盯着杜明月,杜明月脸色有些不好了,我昨天去村长家取东西,回来晚了怕我朋友们担心就想炒近路,走到林子边上被人一把拉进去的。
那人倒是说了几句话,可是她太害怕太紧张,现在回忆起昨天的场景还雾里看花一样模模糊糊的,根本想不起来。
何兆放松了,那你以后小心一点,最好不要独自一人走夜路了。
送走了杜明月,何兆也彻底清醒了,看见何进在整理柜子,他靠了过去。何进将书都捡出来,数了数,推推眼镜,你把我那本现代诗集呢?
你要用?他双手环胸,吊儿郎当的。
何进摇摇头,何兆道:你又不用,就放我这又丢不掉。书早被他送给小丫头了,要也没有。
何进对弟弟丢三落四的性子也很明了,摇摇头,过几天学校开学我要用的。
等你要用的时候再说吧。何兆敷衍,你真决定回来教书啊,在镇子上教书多好。
村里的小学也办起来了,由于急缺老师,何进便被喊回来,先担任数学老师了。
在哪里教书都一样,反正我就干这个了。倒是你,到底要干什么?叫你下地也不去,继续读书也说没意思。要不去镇上跟舅舅学开车,将来也是个出路。
何兆的游手好闲是叫全家都头疼的事,他自己却很无所谓,懒的听他哥唠叨,何兆连忙跑了。
这会儿都中午了,大队的人都去食堂吃饭了,肖缘快速吃完饭抽空回家喂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