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
花椰垂目望地,淡然道:“他将真心付于奴婢,却被奴婢出卖而死……”常胜王甩袖道:“我还道怎样,原来你只是觉得自己对不起他……”花椰摇头道:“王爷,您怎么不明白?他如此信任奴婢,奴婢却利用他的心意,将他逼上绝路……奴婢有罪!奴婢带罪之身不能再侍候淡香姑娘,何况奴婢在柳侍卫生前亲口允诺,要随他而去。奴婢生来便不打诳语,这次也是一样,还望王爷成全!”说罢,跪拜于地。
常胜王和叶无雨一时都说不出话来。叶无雨转头向常胜王看去,却见他黑着一张脸,便知道他心中恼极,这要是将火发将出来,这个瘦弱的婢子可真不知能否挨得过去,便抢先一步对花椰道:“我还道你是对柳兄……对那‘不奉天’有情,原来你只是觉得对不起他,对不起你主子,没有颜面活下去。姑娘真胡涂啊!姑娘不想想,在这府中,真心待姑娘好的,难道就只那‘不奉天’一人而已吗?你的主子,还有……”叶无雨向常胜王望了一眼,继续道“这王府中其它关心你的人,他们都对你极好,你只为对不起‘不奉天’便要为他去死,还他的情债,却害他们为你伤心,姑娘难道就对得起他们?姑娘对不起他们,但姑娘却又已死,却又教谁来还这笔债?”
花椰直起腰,眼神微动,看样子似乎内心终于动摇,叶无雨趁热打铁:“依在下看来,那‘不奉天’穷途末路,却宁愿自杀也不愿伤害你,他的用情之深,难道你还不了解吗?姑娘却又为何要辜负他一片痴心?”
常胜王冷哼一声插口道:“穷途末路到是对了,一片痴心到是未必!那‘不奉天’根本就是好色之陡,他害了多少良家妇女?这种肖小,岂会对人动真情?”叶无雨展开纸扇,向常胜王使个眼色,常胜王才勉强顺着他的话道:“对啊,那张淡香,那龙忘海……”他顿了顿,“他们都待你不薄,你就忍心如此一走了之?若是你死了,他们也要随你而去,那本王这‘王府’,是不是也要改为‘地府’才合适?”
花椰长叹口气,轻声道:“奴婢知错了。”
常胜王一个激凌,自座中站起,道:“甚么?”花椰跪拜于地,叩首:“王爷与叶侍卫训斥的是,奴婢一意孤行,太过随心所欲,没考虑过淡香姑娘……奴婢知错了。”
常胜王微顿,喜形于色:“就是说,你不想死了?”
花椰微微颔道。常胜王又道:“你不打诳?”花椰道:“奴婢从不打诳。”常胜王长出一口气,走到近前,也不管叶无雨就在身边,一把便将她拥在怀中。叶无雨面色一红,咳嗽一声转过身,退出软牢,心中有些怔营。他原知道这婢子不简单——虽不见她长相有多美艳,木板的表情似乎也不懂讨男人欢心——却没想到她居然有这般能耐,令常胜王也成为她手上的绕指柔。
软牢中花椰却自常胜王怀中挣扎而出,道:“奴婢有一个不情之请……”常胜王温言道:“只要你别再寻死觅活的,一切好说。”花椰道:“只怕奴婢又惹得王爷不高兴。”常胜王笑道:“你也知道你时常惹本王着恼?”花椰眼神流转,常胜王心生不忍,在她脸上一捏,道:“你先说来本王听听。”
花椰轻声道:“奴婢想……为柳侍卫服丧三年。”
常胜王面上变色,拂袖道:“想也别想。”花椰早知他肯定不高兴,跪拜道:“王爷,奴婢毕竟是柳侍卫的未亡人……”常胜王手指她,怒道:“本王不是给你说过,再也别提这茬?”
你几时说过。花椰叹息,不与他争辩,轻声道:“王爷,奴婢只想素麻白服,为柳侍卫穿戴三年。这三年里,奴婢不婚、不嫁,但只要王爷需要,奴婢定如常侍奉王爷,决无推脱。”
常胜王面色稍和,但想想她这般折腾都是为了“不奉天”,以后一看到她就如同又看到“不奉天”一般,心中怎么都觉得别扭。踌躇半天,常胜王咬牙道:“好!本王再退一步,准许你此后三年,只身穿白衣。但甚么服丧云云,再也别提!”
花椰犹豫,常胜王却已将她打横抱起,便欲往上放。花椰无力挣扎,轻声道:“王爷!请允许奴婢回房间沐浴更衣,再来侍奉王爷。”
常胜王想想也是,只得先将她送回张淡香房中。花椰进门便向张淡香叩首,为这数日来自己所为认错,自己令她难过,请她责罚自己云云。张淡香见她回心转意便喜极而泣,其余在她看来都是小事,甚么穿丧服之类,随她高兴去,只要她仍是如常侍奉自己便好。
因数日粒米没进,花椰回房后稍微休养了几天。数日后,常胜王命人专门为她缝制的白衣也已送到,花椰穿戴起来,仍做她的婢女。只是更加少言,无人理会时,时常眉头深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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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弄玉一见莫应儿的神色,但知她没见着张淡香,笑劝道:“夫人莫急,我早说过,那张淡香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三章会面
莫应儿勉强笑道:“她那天不舒服……也是我不好,没提前说去拜会,刚好碰上她不舒服的时候。”薛弄玉挑眉道:“唷,妹妹,做人可不能心眼太实,这种借口也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