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魔教大欢喜教沉寂多年,再度现身中原武林。不声不响覆灭了清静观,在正道眼皮子底下为非作歹,多年来竟未有人察觉。
清静观附近出现魔教据点的消息一传开,顿时武林哗然。武林盟主联合众多世家,预备在盟城召开武林大会,共同商议对付魔教的举措。
各宗各派高手,世家宗师纷纷接到邀请。游历在外的名门子弟,世家子孙也接到消息赶回,傅悠华也正是因为此事不得不离开药仙谷,也不回东州老家,直接带人赶赴盟城。
日落之前,郁长泽驾车驶入盟城。街道上车水马龙,如他这般佩刀戴剑的武林人士随处可见,客栈酒馆等处更是早已人满为患。
郁长泽驱车经过,正听见一个脾气暴躁的游侠扯着嗓门和客栈店主吵嚷,质问凭什么城里所有客栈都说没有房间。
“确实没有空房,连马棚都住满了为什么他们可以住?客官,这几位客官比你早十几天来实在没有空房间,您拆了小人这店也是没有,不如您去别家问问?”
车门大敞,车窗半开,良玉卧在小榻上休息,街边的吵嚷飘进耳中,听完了,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问:“全城客栈都没有空房,今晚住哪?”
盟城因武林盟设在此处,江湖人士聚集而建。药仙谷家大业大,在此地亦有产业。便是没有,报上良玉的名号,随便哪里的门派世家也要扫榻相迎。可良玉如今被郁长泽“绑架”,不追究已经是仁至义尽,别指望帮着排忧解难。
捏了块果糕送进良玉口里堵上他的嘴,郁长泽心里有数,并不理会良玉的取笑,见他躺得有些闷了,把人搂到怀里一起坐在车辕上,一起观赏街道两边的风景。
高矮房屋错落,鳞次栉比,城镇景色与山谷迥异,良玉一时看住了,左顾右盼了一阵,忽然发觉沿街每户都在张灯结彩,街边多是姑娘妇人三五成群,奔走往来有说有笑,似乎在为了筹备什么奔忙。
郁长泽也留意到了,心中默算了算日子,向良玉笑道:“今儿七夕。”
良玉“哦”一声,神色无可无不可,抬手拨了拨长发,鬓发遮掩下,悄悄红了耳根。
盟会正日还要往后,七夕倒是先至,正巧世家大派齐集盟城,盟主索性下令全城今夜通宵宴饮,一来为四方侠士接风洗尘,二来共贺佳节,若能凑成几对神仙眷侣,也是一件好事。
马车停在歌楼前,虽不同于娼门,毕竟也是逸乐之地。凭栏倚望的几个俊秀优伶向马车望来,见郁长泽生得俊俏,摘了腰上香囊,或将手帕打成结子,含笑掷过来。
小厮过来牵马,郁长泽抱着良玉下车。谷主大人看见这满楼风情月色,遍地美人恩泽,顿时寒了脸色,唇边微微冷笑。恰有一方丝帕落在怀中,他拾了起来,向郁长泽晃晃,道:“不拿着吗?”
郁长泽不答,低头在良玉唇上一吻。周围响起小声的惊呼笑语,郁长泽抬头向美人们笑笑,抱着良玉上了楼。
歌楼迎客只在最下两层,上到三楼,气氛为之一变,调笑喧闹俱被隔绝在外,四周忽然清静下来。不知何处飘来婉转的丝竹乐音,若甘泉细流泠泠,飘扬入耳,顿时令人滞虑一清。
整个三楼打通,修成一整间阔朗广厦,以珠帘绫罗隔开屋室。珠帘摇摆,绸飞绫舞令人眼花缭乱,郁长泽却熟门熟路,带着良玉直入最里间。连荇接到飞鹰传信,已经收拾好房间,在此等候多时。
而除连荇之外,竟还有一人在此,也正在等候郁长泽。
连荇一身藕色衣衫,温文清雅,着实叫人看不出年纪,只觉得他沉稳可亲。随身不离的玉笛正拿在手中,碧翠莹白,一时竟分不清哪边才是真正的玉色。
“阿荇,”先向连荇问候,郁长泽看向另一个人,眼中也浮现出意外之色,又有些惊喜,语气不觉多了几分温柔,含笑问,“师兄也来了,何时到的,怎么也不来信先说一声?”
玉笛在指间打了个转,一端轻轻叩着掌心。郁长泽留意到连荇的小动作,忽然感到事情有些不对——遇上难以解决的大麻烦的时候,连荇才会这般表现。
笑意不觉微敛,望进凌霜眼中凝视了片刻,郁长泽看向连荇,搂了搂怀里的良玉,道:“阿玉体弱,一路上风尘颠簸,我先送他去休息。”
连荇应了一声,向良玉礼貌的点一点头。良玉颔首还礼,凌霜坐在一旁纹丝不动,谁也没有看,谁也不去理,只姿态端正的坐着,天心剑横在膝上如握着一痕冰雪,静默仿佛入定一般。
良玉也察觉到几人之间气氛有异,没有多话,让郁长泽抱着他离开,手指在衣袖遮掩下,轻轻搭在郁长泽腕上,按着脉搏轻轻划着,像小猫担忧主人的轻挠。
吻了吻良玉额前,郁长泽招呼过下人,道:“我去去就来。”
良玉应了一声,忍了又忍,终是没有忍住,在郁长泽抽身离去之际忽地拽住了他的衣袖,抿了抿嘴角,道:“今天七夕。”
“往年你都不在谷里,我不问你那些时候在陪着谁,今天至少今晚”
郁长泽低头看去,良玉抬